伊莉討論區

標題: 米璐璐 -【月圓人倒楣?!公審篇之二】戲元宵 [打印本頁]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1:22 PM     標題: 米璐璐 -【月圓人倒楣?!公審篇之二】戲元宵

本帖最後由 magmag 於 2012-5-19 09:38 PM 編輯

【小說封面】

[attach]75724162[/attach]

【內容簡介】
悲慘啊!為什麼她的男人緣始終差到爆表?
天生麗質難自棄,長得禍國殃民又不是她的錯
就算電倒一卡車的男人,依舊得不到真心的對待
害得她兀自展現萬種風情,卻清純保守得有如高中生
滿腔熱情無處發洩,只能盡情書寫煽情十八禁故事
為了激發貧乏的靈感,養成看A片的不光彩嗜好
空有豪放女的危險形象,其實是個有色無膽的宅女……
該死!她居然會主動做出霸王硬上弓的舉止
都是隔壁的冰山酷男害的,誰教他是她理想中的「菜」
讓她像個花癡一般春心蕩漾,一再挑戰他的耐心與底限
堅持不服輸的死纏爛打,相信他就是她遲來的春天!
唉!她的確如願以償,闖進他埋藏塵封已久的心底
與他一起度過多彩多姿的生活,也願意對他負起責任
哪知他之所以從來不說愛,並非真愛不需要承諾
而是她仍然擔任悲劇的女主角,是個廉價的替代品……


【出版日期】2012/02/02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水叮噹1101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17 PM

楔子

  砰!

  撞擊力道十分猛烈,在寂靜的夜晚很具震撼力。

  低音喇叭般的音波,一陣又一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X!一張俊顏自筆記型電腦的螢幕前抬起來,雙眼忍不住瞪著右方的牆壁,聲音就是從那面牆壁後頭傳來的。

  「嗯啊……啊啊……寶貝,你好厲害,再來……再來……」還夾雜著細尖的女子叫床聲。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磨了磨牙,看向螢幕的右下方,正好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

  還沒有十二點,隔壁的鄰居就在玩交配的運動,會不會太誇張啦?

  他連做幾個深呼吸,心知肚明那一陣陣像貓的叫春聲一個半小時是不會停止的,像他這麼有耐性的男人,遇到這種事情也覺得心煩氣躁。

  忍無可忍,毋需再忍。

  於是高大的身子站起來,乾淨的雙腳穿著拖鞋,走出書房,直直的沖向大門,決定要上門打斷那老是在晚上便出現的詭異聲音。

  踏出大門,他耐著不爽的性子,來到隔壁的鐵門前,用力按著門鈐,像是在發洩憤怒。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他按,再按,一直按。

  約莫三分鐘,他隱隱約約聽到裡頭傳來一陣紛遝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嬌嫩無比的女聲響起,像是風鈐被微風吹過,清脆而悅耳。

  鐵門內還有一道鋁門,只見厚重的鋁門被打開,一名穿著小可愛配著彩虹短褲的辣妹站在裡頭。

  「親愛的,有事嗎?」她留著有劉海的鮑伯頭,小小的瓜子臉配上精緻的五官,水嫩的肌膚毫無人工的粉飾,看起來像個清純的高中生。

  不過她的眼神太過老成,在他的面前藏不住她真實的年齡,這女人的外表與她的內心是相反的。

  姑有蘿莉的外表,卻有熟女的內心世界。

  對任何男人而言,這女人都是危險而禁忌的。

  就算她故意穿著露出乳溝的小可愛,遮掩大半的D罩杯,還刻意露出自豪的雙腿,眼前這男人的目光始終直盯著她的雙眼。

  他像一座山,不為所動,而且還是一座大冰山。

  嘻嘻……內心的小惡魔偷偷的逸出邪惡的笑聲,她就不信十八禁的淫片轉到最大音量,這男人還不主動來找她。

  「夜深了,能不能請你把聲音轉小聲一點?」男人淡漠的開口,聽不出他的情緒,不過劍眉微微一挑,表示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這小小動作沒有逃過她的雙眼,做作的吐了吐舌尖。「啊!對不起!我現在就去把聲音關小聲一點……你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呢?」

  這是勾引沒錯,她只差沒有丟一個飛吻給他。

  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似乎早已看透這女人的心思。「不用了,我怕喝了之後會一睡不醒。」

  沒錯,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這女人早已覬覦他很久,若不小心防範,恐怕他怎麼失身的都不知道。

  她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我反而怕你喝了會睡不著……不過我時間很多,倒不介意陪陪你……」

  他微微斂眸,「就算你再怎麼寂寞難耐,也不需要向世人昭告你有多麼饑渴,看影片自High,請把音量轉小聲。」然後迅速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到自己的屋子裡,砰的一聲,關上鐵門,把那個離經叛道的女人隔絕門外,拒絕聆聽她任何的解釋。

  看著關上的鐵門,她不禁揚起嘴角,銀鈐般的清脆笑聲在走廊迴響。

  隔璧的芳鄰先生真是純情得可愛,調戲他是她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

  他真可愛,哈哈……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17 PM

  第一章

  某一天,緊鄰龍永夏隔壁的五十坪屋子租出去了。

  他對敦親睦鄰向來沒興趣,根本不在乎搬進來的住戶是單身還是一個家庭,對他這種獨善其身的自閉兒而言,誰搬出或搬進都無所謂。

  那為什麼他會知道隔壁搬來一個女人呢?

  還不是因為在某一個該是他睡得香甜的早上,傳來了一陣莫名的巨響,緊接著床頭的方位傳來砰砰砰的敲打聲,十分吵嚷,最後終於把他擾醒了。

  原本性子淡定的他就像一頭從冬眠中醒來的大熊,鑽出舒服溫暖的被窩,彈跳而起,因為睡眠不足而目露凶光,就連臉色也顯得陰霾,然後穿著淡藍色的睡衣,怒氣衝天的走出臥室,直直走向門口。

  打開裡頭的鋁門之後,他正好聽見一道好聽又嬌嫩的女性嗓音。

  「那組音響就放在液晶電視的兩旁。」

  女子穿著輕便的黑色U領T恤,微微露出令人遐想的春光,而T恤的下擺正好遮住短到不行的緊身牛仔小熱褲,熱褲包裹住她渾圓的臀部,一雙均勻的長腿白嫩如筍,腳下搭配著綁帶羅馬鞋,身材姣美而火辣。

  她留著一頭時下流行的小三髮型,挑染褐色的鮑伯頭,很適合她的小小瓜子臉。

  這女人長得很美,而且美得令人感覺有些危險。

  龍永夏打量她的同時,她正好也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你好,我今天剛搬來,我姓元,全名叫元春遲。」她大方的跟隔壁鄰居打招呼,聲音嬌嫩不說,語氣輕鬆又活潑,沒有任何矯揉造作,「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呢?」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企圖軟化他不善的態度,以她的經驗,不管過上臉多臭的男人,都難逃她電力十足的魅惑。

  所以元春遲自戀的想著,眼前這男人應該也會受不了她的魅力,再過十秒應該就會以和善的笑容回應她吧!

  男人都是一個樣子,不是嗎?

  為什麼?

  沒有原因,只因為……

  長得美不是她的錯。

  因為那是她媽媽生得好,天生麗質是很雞自棄的,再加上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與本性。

  從小就算沒有燕窩魚翅補身體,好歹也有白木耳配鹵豬皮補充膠原蛋白,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水嫩白皙。

  即使她已經二十四歲,邁入輕熟女的階段了,肌膚的彈性完全不輸給十八歲的小妹妹。

  所以天生麗質還是得靠後天的保養,每天運動三十分鐘是她氣色紅潤的來源,最重要的還要每天一顆蘋果,清腸、窈窕又保健。

  像她這樣的美女,隨便放電就能電倒一卡車的男人,因此很懂得在男人的面前表現女人天生的風情萬種。

  然而眼前男人的表現卻不如她預想好的藍圖,他根本不吃她展開笑顏這一套,就算是總統來打擾他睡覺,他照樣是臭臉相對。

  「你還要多久才能搬完?」他的聲音冷冽,讓人仿佛置身在南極。

  元春遲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冰冷,先是怔愣住,然後揚起陽光一般的燦爛笑容,妄想要融化這座大冰山。

  「大約還要一個小時。」她不氣餒,保持好脾氣的開口,「趁著這段時間,你要不要來我家喝杯咖啡呢?」

  男人長得十分陽剛,嚴肅的臉龐有著倦意,五官端正且深邃,那雙眼眸不熱不冷,卻流露出不耐煩,一直瞅著她的臉,甚至沒有半點驚豔的表現。

  嘖嘖,這個男人令她感覺到新奇十足,很少男人見到她像他這麼淡定、不為所動,連放軟身段都沒有。

  喝咖啡?這下換他愣住了。

  平時只要睡不飽,他便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以為現在自己表現得夠生人勿近了,沒想到這姓元的女人還敢邀他喝咖啡。

  是她太白日看不出他的不爽,還是他表現得太有君子風度?

  「沒空。」他毫不猶豫,也沒有客套,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微張嘴唇,這還是第一次邀約男人卻被拒絕,確實是讓身為女人的她感到有些受傷。

  不過以她的經驗而雷,有些男人就是愛逗女人,嘴裡說沒空,心裡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只是他是她第一個遇見拒絕得這麼乾脆的男人,難道……他還有下一句?

  於是她等著,等他繼沒空之後說出接下來的話。

  三秒過後,他徹底的讓她失望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那代表他的不滿和怒氣,以及他給她的回答。

  生平第一次,她被男人拒絕了,而且還是完全不拖泥帶水的拒絕,同時也是生平第一次,她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 ※ ※

  元春遲是個阿宅,日曬雨淋兼颳風的日子絕不出門,白天老是躲在屋內睡覺,黃昏之後才是她的活動時間,因此有一身白皙的肌膚。

  不同於上班族要在外頭奔波,因此年紀二十有四的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當她獨自搬進這棟高級大廈時,周遭的三姑六婆一直很想探查她的身分。

  只是她日夜顛倒,三姑六婆見著她的時間幾乎都是黃昏之後,就算搭同一部電梯,想要打聽消息,她總是淡笑以對,不回答任何問題。

  因為身為阿宅的她實在沒興趣認識那些愛八卦的歐巴桑,也沒有精神跟她們交際應酬,就算大廈要召開會議,她也沒有參與過。

  三姑六婆十分好奇她的身分,還有人猜她是被包養的小三,要不然年紀輕輕怎麼租得起這樣的高級大廈?

  其實大家都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了,她只不過是大學混得不錯,有個有錢的學長,因為工作的關係必須要披調派美國好幾年,而學長的家人又決定跟隨他前往,臺灣的房子沒有親屬可以照顧,乾脆便宜租給她。

  她的學長也是佛心來著,不缺貶值的新臺幣,連房租都省了,她只要每個月付幾千元的管理費,還有水電費之類的零頭費用,就能在這房子裡住兩年。

  話說若沒有學長,憑這裡一坪的價格,她還真的租不起,更別說踏進大門一步。

  以她這自由業的微薄薪水而言,在臺北生活已經很吃緊,還好有學長好心的接濟她,解決了住的問題。

  雖然以她的工作性質,不管到哪裡都能做事,但是現在若收拾包袱回家,生活作息與家人不同,肯定會被父母念到耳朵長繭,所以她才決定大學畢業後留在臺北,勒緊肚皮也要朝夢想前進。

  說夢想,也太偉大了。

  女人都是從少女蛻變而成,大多會經過言情小說的洗禮,少女情懷總是詩,煩悶的就學時期,看小說是她解悶的途徑之一。

  看著看著,看小說也是會上癮,上癮之後,純情小說逐漸滿足不了她的胃口,成年之後,又跨向十八禁的領地。

  除了煽情,還有激情,男女之間的愛情情欲開啟了她對兩性關係的認識,然後不小心又認識幾個同好。

  這時,她的人生才開始墜入無盡的墮落深淵。

  為了滿足同好們的胃口,她開始嘗試撰寫激情又激烈的小說,這一寫便寫出了興趣,大學畢業之後,把寫好的文章寄到出版社,沒多久她就以新人的姿態出道。

  她寫出來的小說就像她的人一樣,從來都不矯揉造作,不但內容火辣辣,而且激情無所不在。

  經由她塑造出來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又與市場上的小說有所區別,別人的故事內容都是男主角推倒女主角,她則是女主角主動推倒男主角,這樣的作品很快就受到矚目,在租書店竄紅,出租率居高不下,因此也成為出版社的固定作者。

  不過小說寫久了,一定會缺乏靈感,尤其是床戲的部分,不是巨龍就是神柱,姿勢擺來擺去都差不多,失去新鮮威。

  所以她又被好友們帶壞,養成看A片的不好習慣。

  沒辦法,她明明長得很正、很漂亮,條件也不算差,偏偏男人運差到爆。

  人美,命不一定也美……也不知道是誰說過這句話,而她正好符合。

  大學時期,她確實不乏異性追求,可是一旦她點頭答應,隔天就會有正主兒跑出來哭訴她是個小三,而且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後來這樣的悲劇不斷的發生,害她背了無數個黑鍋,最後校園裡就流傳有關她的八卦。

  元春遲是專搶別人男友的小三!

  一氣之下,她果斷的跑去剪了跟某偶像劇裡的小三一樣的鮑伯頭,從此背負著小三的名號。

  也從這時候開始,單身的男人對她只敢遠觀,不敢褻玩,來招惹她的都是一些玩咖級的有家室男人。

  總而言之,她的男人緣真的是差到爆表。

  通常她看得順眼的男人都有家室,看不順眼的就像蒼蠅天天往她身上沾,老是要拉著純情的她一起跳下禁忌的懸崖。

  害她都二十四歲了,男友通常交往一天就被踢破是有女友的奧咖,所以最悲慘的是,明明長得火辣的她,到目前為止還是個純情小處女。

  明明就是煽情十八禁小說的作者,私生活卻是如此檢點,若是被讀者群知道,會不會被指著鼻子喊退錢呢?

  因此她養成A片的習慣也不是自願的,全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啊!沒經驗的小處女就是得要看片子觀摩、學習,增加工作需要的知識。

  而A片來源是由某R級好友提供,還好好友開了一間DVD出租店。不管什麼片子都很齊全,更別說好友每個月的珍貴收藏都會毫不吝嗇的借她回家觀看。

  片子兩天到期,她順手把謎之A片和最近的電影DVD胡亂塞進包包裡,換上輕便的T恤和短褲,穿著夾腳拖鞋,打開鐵門,準備前往R級好友的店裡還片,順便覓食。

  她才剛走出去,一向深鎖大門的隔壁鄰居也把大門打開,走出來的是高大的身影。

  這男人是住在她隔壁的鄰居,她與他只見過一次面,就是搬來的第一天。

  接著她與他就沒有碰過面,而他似乎也對她沒有社交的意願,沒有因為隔壁搬來一個正妹就找機會按門鈐,想跟她聊天、泡茶……

  沒有,他甚至連來借一次醬油都沒有,害她起初還很期待他只是悶騷,也許等個三天就會等到他來按門鈐。

  結果只證明一件事,她的男人運真的很差。

  鄰居先生的長相正好是她的菜,濃眉大眼,挺鼻薄唇,身高約莫一八五,身材胖瘦適中,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適合他,是天生的衣架子。

  最令她多看他一眼的地方是他那冷漠的目光,還有淡定的態度,看似冷漠,卻又能耐住性子,重點是……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骨血裡藏著一抹「腐」性,喜歡他這種冷漠腹黑型的小攻君,強勢中卻又帶著紳士……

  欸,他真的是她的菜。

  「嗨。」元春遲揚起甜美的笑容,下意識的撩了撩短髮,只恨剛剛出門前沒有多照鏡子一眼。

  當初她剪短髮就是為了好整理,隨手一撥便能出門,不像以前老是要猶豫綁什麼髮型,或是用髮膠定型才敢出門,現在她卻又擔心自己的一頭短髮會不會顯得單調。

  隔壁的冰山先生只是淡淡的一瞟,關上門後才輕聲的開口,「你好。」然後上鎖,再也沒有下文,自顧自的走向電梯。

  她也急忙關上鐵門,手上的包包還來下及拉上拉鍊,雙手一抱,跟屁蟲似的追上他的腳步。

  「龍先生,出門啊?」她難得陪笑,與他一同站在電梯門前,企圖搭訕他,多瞭解他一些。

  因為她搬來一個月,只知道他叫龍永夏,這還是她向管理員旁敲側擊,好不容易才得知的。

  「嗯。」他的目光純屬禮貌的移到她的臉上,簡潔的回答,十分冷漠。

  「真巧,我也是。」她努力的想把這齣戲唱下去,企圖和他有一點交集。

  「是要出門吃飯嗎?」

  「嗯。」他點頭。

  又是單音回答,多說幾個字是會死掉你幾百萬個細胞嗎?她不滿的暗暗嘀咕著,不過這男人冷得有個性,激起她不服輸的鬥志。

  「好巧,我也是。」她刻意笑得很柔媚,「我搬來這裡沒多久,不知道哪裡有好吃的餐廳,龍先生,你能不能為我推薦一間呢?」

  「抱歉,我對吃並不講究。」他依舊冷漠的說,然後禮貌性的補充說明,「出了大樓的左邊有一間燒臘店,我覺得還不錯。」

  「這樣啊!」她笑眯了雙眼,清純少女一般的雙手合十。「等等我請你吃晚飯吧?順便可以敦親睦鄰……」

  「不好意思,我沒空。」他傭懶的抬起黑眸,淡淡的說。

  沒空?!這兩個字就像一道雷劈向她的腦門。

  他上次也是用「沒空」打發她,這一次連敷衍的虛情假意都沒有,直接堵得她說不下去。

  這時,當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等裡頭的人走出電梯後,龍永夏逕自走了進去,站在電梯裡等著她。

  元春遲匆匆忙忙的上前,卻因為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一旁的盆栽,樹枝勾住了她的包包,她一踏進電梯,包包被猛力一扯,裡頭的東西嘩啦啦的傾倒而出,掉落地上。

  東西掉了不是太事,但是當她轉身,想要撿起來時,發現有一部限制級片的封面正朝著上方。

  片名非常聳動,連要由一個人的口中念出來也會很害羞。原本不應該曝光的A片,如今卻大刺刺的暴露在陽光底下。

  片子一掉出來,他便看見片名,只是不動如山,假裝看見,目光移到她的臉上,淡淡的開口,「你的東西掉了。」

  轟的一聲,她的臉龐像是被人拿火燒一般的通紅。

  看A片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人事,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尤其她又無法跟他解釋這是她工作需要……

  這一解釋肯定沒完沒了,如果他誤會她是在特種行業上班,怎麼辦?

  她的腦子像是突然當機,無法正常運作,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沒想到平時表現開放的她也會因為A片曝光而感到尷尬無比。

  重點是,還把她的興趣曝光在她想要調戲的男人面前……

  悲劇啊!難道她的男人緣真的有差到這種地步?

  龍永夏等她把東西全都撿起來之後,才又開口,「『變形金剛』滿好看的。」

  她吃驚的抬起頭,略顯激動的望著他,「什麼?你剛剛只有看到這一部?」

  「你借了哪幾部片子?可以推薦給我嗎?」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像是沉穩的南風拂過元春遲煩躁的內心。

  這麼說來,他只瞄到正常的片子,沒看到十八禁的A片羅?

  她狐疑的打量他那冰塊一般的臉龐,可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心想,也許是她自己嚇自己,這個男人或許沒發現呢!

  她把所有的東西放進包包裡,站起身,踏入電梯,與他一同下樓。

  為了避免尷尬,她只好隨口推薦幾部當紅的片子。

  直到電梯到達一樓,他讓她先踏出電梯,然後兩人並肩走出大樓門口。

  「要不然……龍先生,若是你明天有空,可以到我家來看最新的片子,我最近才剛買了一套視聽設備……」元春遲不死心,再次開口邀約,滿懷期待的瞅著他。

  龍永夏看著她的小臉,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不著痕跡的鬆開,輕輕蠕動薄唇,「我對你剛買的視聽設備沒有很大的興趣。」嘴角難得的往上揚起,「不過……」

  「不過?」她側著頭,好奇的望著他。

  「我對於『春宮肉圃園』這部片子倒是很有興趣,想知道現在還有哪間出租店可以借到。」他笑著,笑容隱含著一抹邪惡。

  霎時,她整個人石化,原本伶俐的舌頭像是被貓咬了一般,陷入沉默之中。

  這男人……根本不像他的外表這麼無害啊!

  他像是反將她一軍,把她搞得無言以對之後,才又淡漠的與她道別,邁步離開,獨留滿臉通紅的她。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18 PM

  第二章

  嗚嗚……她的人生太悲慘了,這下子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然她很想跟鄰居先生解釋是工作需要,可是又不好解釋她的工作性質,那反而有一種欲蓋弼彰的感覺。

  來到小R的DVD出租店,元春遲把剛剛發生的悲慘事件說了一遍。

  「你也太慘了。」小R捧腹大笑,沒有絲毫同情心,猛拍著櫃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有興趣的男人,竟然發生如此悲慘的事情。」

  元春遲的男人運真的很差,讓她不得不佩服。

  明明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理當是被男人眾星拱月,當成女王追求,無奈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罪過,她老是遇到奧咖男人,不是已婚男人找上門,就是以為她是那種玩得起的女人。

  可惜她不是。

  雖然她偶爾心血來潮會逗逗男人,不過那也僅限於網路上,在現實生活中,她還是十分保守,就像離開老家時那般淳樸。

  她找男人無非想要定下來,然後談一段感情。

  不求轟轟烈烈,只求細久綿長,找一個足以讓她全心全意投入的男人,不再是把她當成一種炫耀或是可以征服的女人。

  如今遇到她理想中的「菜」,還沒吃到,竟然就把她羞於敢齒的職業病赤裸裸的攤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也難怪此刻的她會如此沮喪,遺有無限的悔恨。

  「是我的菜也就算了,只是還沒有出手調戲他,卻反而被他調戲。」元春遲一想到當時的自己還傻傻的以為他沒發現那部A片,原來他只是佯裝沒看見,害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現在窘得不得了。「我才搬到那裡沒多久,如果這件事傳到婆婆媽媽的耳裡,我以後要怎麼做人?」

  而且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她有興趣的男人,沒想到卻在他的面前出了一個大糗。

  「這男人還挺有君子風度的,至少給你一次機會脫身。」小R承認自己是在說風涼話。

  不過說實在的,這年頭會拒絕元春逞的男人也算是稀有動物了,畢竟誰不愛美女?就算愛不到,也要占一點便宜,可是她的鄰居先生卻是間接的拒絕了她。

  「這男人真小氣,我不過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不解風情就算了,還要間接訕笑我一頓。」元春遲只要想到鄰居先生那要笑不笑的嘴臉,便感覺到屈辱。

  她在任何的異性面前都很吃得開,只要她敢開口,幾乎沒有男人給不起的。

  可是自從遇到隔壁的龍永夏後,她每一次提出邀約都被他拒絕……明明她都打聽過他這個人,知道他未婚,也沒撞見他帶女人回家過,更沒有聽說他是個GAY啊!

  「你喜歡人家啊?」小R吃著洋芋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要讓元春遲春心蕩漾也很難得,這女人雖然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樣子,身材火辣加上性格活潑外向,會讓旁人有一種民國豪放女的錯覺,但是身為她的朋友,小R只能用一種水果來形容她,就是香蕉。

  這女人外黃內白,外表火辣辣得教人銷魂,內心卻是純潔得比白紙還要白。

  簡單而言,元春遲這女人就是有色無膽,明明老愛以美豔的外表逗弄男人,可是當男人認真之際,她又覺得男人對她只有性欲,沒有感情,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速度又比任何人還要快。

  如今她終於踢到鐵板,遇到了一個不買她的帳的男人。

  「有一點好感。」元春遲無奈的攤開雙手,「只是很想看看他被我逗弄後的反應,可他老是表現得淡定,讓我不禁懷疑,自己在他的面前是不是一點魅力都沒有?」

  小R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如果人家是個純情男,你不怕逗出問題嗎?」

  元春遲側著頭,想了想,腦海裡浮現龍永夏的長相——劍眉,大眼、挺鼻,五官立體而深邃,還有一頭濃密的黑髮,不笑的時候確實是個冰山酷男。

  他最吸引她目光的一點,就是那穩重的氣質,不像她遇過的男人,一見到她便像急色鬼想要征服她,卻也不是欲擒故縱的手法。

  總之,他給她的感覺很新鮮,內心的小惡魔竟然想要逗逗他,確認他是不是也會為她心動,滿足一下女人的虛榮感。

  「我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重點是,他的聲音很好聽。」

  小R又忍不住翻個白眼,這女人的擇偶條件十分奇特與詭異,而且還是一個十足十的「聲控」。

  沒錯,元春遲是個怪咖女人,特別喜歡男人說話時不疾不徐、帶點沙啞又溫柔的聲音。

  她說,這樣的男人就像一塊暖石,若是被他摟在懷裡哄著,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其實你是想聽他『叫床』的聲音吧!」小R語不驚人死不休,完全不顧女人的形象。

  「喂,R老闆,你有點形象好不好?」她沒好氣的瞪著損友。說話一定要這麼勁爆嗎?「我和鄰居先生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別把我想得這麼淫蕩好不好?」她還是個純情小花朵呢!

  「你只是壓抑本性,敢不敢這次玩真的?別老是在我的面前打嘴炮,你嘴巴說不膩,我的耳朵都彈性疲乏了。」小R以不恥的目光望著她,故意挑釁的說:「有種你就付諸行動,把冰山男弄上床,吃乾抹淨之後,再來跟我炫耀這男人好不好……」

  「說我淫蕩……你的思想才不純咧!」她的臉頰紅得發燙,然而小R還是臉不紅、氣不喘。

  果然是A片大盤商,對於男女的原始本性,R老闆總是老神在在。

  「不跟你瞎說了。」元春遲揮揮手,每次與好友聊天都會離題到離譜的地步,好像她是個欲求不滿的女人,整天只想把男人弄上床。

  其實她真的只敢嘴巴說說,雖然沒有處女情結,但是依然很相侰自己的感覺——滾滾樂是需要靠激情與感覺的,沒激情火花又沒感覺的男人,她可不想浪費體力與時間。

  「不說就不說。」小R呿了一聲,「那這季的『肉體動作片』要不要借回去看?還滿有劇情的。」

  「借,當然要借。」她寫十八禁小說就是看A片取得靈感,要不然怎麼開發更激情的劇情呢?

  小R又譏笑她幾句,然後轉身往後頭的小門走去,過了幾分鐘,神秘兮兮的拿了幾部片子回來,遞到她的面前。

  「看完記得先拿來還,這季的我還沒有觀賞呢!」小R耳提面命。

  「知道啦!」元春遲把所有的片子放進包包裡,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笑意。「那我先回去了。」

  她與小R揮手道別,八卦到此為止,準備回家好好的觀賞新一季的超激片。

  鄰居先生不理她沒關係,只能遠觀不能褻玩也無所謂,至少……哪天她就把他寫進書裡,好好的意淫一番。

  ※ ※ ※

  元春遲步出DVD出租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她看了看手機螢幕,沒想到這一聊就聊了這麼久,既然都出門了,乾脆繞到另一條巷子買宵夜,然後拎著宵夜走在街上。

  她才剛走出巷子,轉角的路燈下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根本來不及反應,肩上的包包就被人搶走,然後被用力的一推,踉跆的跌倒在地上。

  等她回過神來時,那道瘦弱的黑影已經跑到前方不遠處,這才驚覺自己的包包被搶走了。

  「搶……搶劫!」她下意識的大喊,企圖引起眾人的注意,並出自本能的追了上去。

  可惡!這一帶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幹嘛不去搶別人,偏偏來搶她這個窮鬼?

  老實說,她的包包裡面沒有鄉少錢,頂多只有幾百元。

  她可以不用去追回來,不過裡面有她的身分證、駕照,還有一堆會員卡什麼的,若是要重辦,又得跑一堆政府機關,她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於是她拔腿追上去,臺灣是個有人情味的地方,就不相信不會有人跳出來解圍。

  「搶劫!」她一邊追逐,一邊大喊。

  「小姐,怎麼了?」好心的路人上前詢問。

  「我被搶了,請幫我打一一0,麻煩你了……」她氣喘吁吁的回答,然後不放棄的繼續追著那道黑色的身影,眼看對方就要跑到馬路對面,於是更加奮不顧身。

  搶匪穿過馬路時,一輛黑色跑車正好疾駛而來,眼看就要撞倒他,千鈞一髮之際,車子緊急煞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元春遲嚇得倒抽一口氣,愣在原地。

  就算壞人做壞事會有報應,但是報應也不應該來得這麼快,馬上就遭受到神的懲罰吧!

  還好車子在距離搶匪一公分的地方緊急煞住,不但她與搶匪嚇到,車子的主人似乎也驚魂未定。

  一會兒,車主下車查看,那冷漠的目光橫掃跌坐在車頭前方的男人,以及站在一旁的女子。

  又是她?!

  龍永夏見到隔壁的芳鄰辣妹一臉驚恐,直到看見他,更是驚詫不已。

  「你……」他攬起眉頭,壓低聲音,想要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猛地,她放聲大叫,「搶劫!他搶了我的包包!」像是見到救星,連忙指著那名猥瑣的搶匪。

  搶匪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從腰後抽出一把藍波刀,邊環顧四周,尋找逃離的還路,邊大聲斥喝,「滾開!這不關你的事情!」

  龍永夏那兩道濃眉蹙得死緊,深邃的黑眸與搶匪對上。

  莫名的,搶匪全身打冷顫。

  眼前這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雖然穿著簡單的T恤配上皮外套,緊身牛仔褲包裹著一雙長腿,卻更能襯托出他的冷漠。

  龍永夏心想,這應該不關他的事情,畢竟這女人一出現就沒什麼好事發生,可是此刻她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都會為她赴湯蹈火。

  他默不作聲的上前,想要擒住搶匪,不過搶匪卻拿著藍波刀恐嚇他,一伸手就是往他的身上一劃。

  「啊!小心!」元春遲驚叫出聲。

  他的身手比她想像的還要矯健,隨即使出擒拿術。

  搶匪也不是好惹的,藍波刀用力一揮,往後跳離幾步。

  這時,元春遲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咬住牙關,往前方撲去。

  她學過一些防身術,正好利用這樣的空檔想要擒住搶匪,沒想到才一靠近,藍波刀又橫掃過來,嚇得她急忙往後退。

  搶匪一恫嚇完,轉身就要跑開。

  龍永夏反應極快,揪住對方的衣角。

  搶匪立刻轉身,刀鋒往他的手背一劃,頓時血流如注。

  他一聲不吭,另一手緊握成拳,用力擊向搶匪的門面,搶匪手上的武器飛了出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趁著搶匪因為疼痛而搗著臉時,龍永夏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正打算掄起拳頭,警車剛好抵達。

  「員警,別動!」

  兩名員警下了警車,見到龍永夏與搶匪扭打在一塊,連忙上前,分開他們,一人抓住一個。

  「搶劫!他搶我的包包.」元春遲跳出來,伸手指著搶匪,大聲的說,「這位先生是幫我的……」

  「好好好,小姐,你別激動。」一名員警先安撫她的情緒,然後依法行事,「統統都先回警局再說。」

  龍永夏一臉陰霾。果然,過上這個女人就沒好事發生。

  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員警帶上警車。

  ※ ※ ※

  警局裡,元春遲做完筆錄之後,才發現龍永夏的手背被劃了一刀,員警已經幫他包紮好了傷口,還做了筆錄。

  他們兩人在一旁坐著,她偷偷的顱了他一眼,發現他緊閉著嘴,臉很臭。

  「龍先生……」她小聲的開口,「謝謝你啊!」

  他半斂黑眸,無語的望著她,似乎是想怪她又覺得太殘忍,畢竟女孩子遇到搶劫這種事,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而她卻隻身飛奔追上……

  忍不住望著自己右手的紗布,他心想,如果這傷口是劃在她那細嫩的肌膚上,恐怕不是包紮便能了事。

  「以後如果再過上這種事,你應該先打電話報警,不應該獨自追上去。」他平常雖然都獨來獨往,但好歹她是住在自家隔壁的芳鄰,於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噢!」她傻愣愣的點頭。「包包被搶了,手機什麼的都在裡面……我有請路人幫我報警。」要不然員警也不會馬上出現。

  「那你應該站在原地,等警方到來,不是隻身追上去。」他的目光落在她嬌嫩的小臉上,「要是歹徒不只一人,有可能你被搶的就不是財物了。」

  她安靜的聽著他的教訓,不覺得生氣,反而有一殷訝異的暖流流過心頭。

  原來這男人並不是天生冷血,還是會替旁人擔心。

  這時,警方拿著筆錄和她的包包走過來,一起放到她的面前,「小姐,你清點一下自己的東西,看看是不是有缺少什麼。」

  當她將包包翻來覆去之際,一旁的龍永夏也準備在筆錄上簽名。

  員警拿出好幾部A片,隱忍著笑意,目光忍不住落在元春遲的身上,「這幾部片子是雕剛在地上撿到的,據歹徒表示,是從小姐的包包裡掉出來的,所以這也是小姐的所有物嗎?」

  她猛地抬起頭,難怪怎麼翻找都找不到好友借給她的片子,而這一次的片名又更為聳動。

  慘了!她到底要不要點頭承認那是她的東西?

  她猶豫著,緊抿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年頭看A片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眼前可是正氣十足的員警先生,如果她現在點頭承認這些片子是她的,會不會因為妨礙風化而被抓起來關呢?

  「小姐,這些到底是不是你的?」見她一語不發,員警挑了挑眉頭,「如果不是你的,就由我們警方沒收了。」

  片子?龍永夏眼尖,見到員警手上的片子名稱——無限推倒小蘿莉,那令人臉紅的幾個字讓他忍不住雙眼往上翻,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片子是誰的,然後又看向她的小臉,發現她神情尷尬。

  她看起來很想承認是片子的所有者,但是礙于女人的矜持又有口難言,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員警手上的片子,然後又把楚楚可憐的望向他。

  他原本不想理會她,可是看到她輕咬唇瓣、眼中閃著淚光,還真怕她會哭了出來,於是脫口而出,「那是我的。」

  警方轉頭,直瞅著他。

  龍永夏先是覺得驚訝,然後暗暗責怪自己,該死!他竟然多事的開口為她解圍。

  元春遲霎時瞠大雙眼,難以置信。

  「你的?」員警流露出疑惑的眼神,「歹徒明明說是從她的包包裡掉出來……」

  「她是我的女友,這些片子是我朋友答應借我的,她剮好經過我朋友的住處,就幫我拿回預約的片子……男人嘛!看幾部這種小電影也不為過,增加一點生活情趣。」他面無表情,不疾不徐的解釋,冷靜得教人看不出破綻。

  她吃驚的望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幫她扛下來了,沒讓她尷尬的與員警周旋。

  莫名的,她對他的好感又加深許多。

  這男人也許不像她想像的那麼冷血無情,原來他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出面幫她解了圍。

  「我懂的。」員警哈哈大笑,然後把片子遞到他的面前。「還好這幾部片子都是正版的,如果是盜版的話,恐怕你們就觸法了。」

  「謝謝。」龍永夏收下所有的片子,迅速在筆錄上簽名。「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你們可以離開了,日後還需要你們出庭作證。」員警交代。

  龍永夏點了下頭,與元春遲一同步出警局。

  離開警局一段距離後,他把那幾部片子遞到她的眼前,「這是你的吧!」他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謝……謝謝。」她再裝矜持就太假了,趕緊從他的手裡拿回片子,寶貝似的放回自己的包包裡。「這些片子是我朋友的珍貴收藏,差一點點就被員警沒收,我還以為拿不回來了。」

  「你……」一個女人怎麼老是看A片?他很想問,但畢竟與她還不算熟識,最後還是把話吞回肚子裡。

  「什麼?」她抬起眼眸,好奇的側著頭。

  「沒事。」他打開車門,準備回家。

  「喔!」她站在一旁,露出釋然的笑容。「龍先生,今晚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見義勇為,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就結束。」

  他坐進車內,「舉手之勞罷了。」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她擔心的問,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我還是陪你去醫院吧!至少讓我為你付醫藥費……」

  「小傷。」他間接拒絕了她。「我自己會去醫院。」

  聽到他又無情的拒絕她,她的心裡有一絲受傷。難道她就這麼不得他的緣?他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嗎?

  明明住在隔壁,他沒有主動提出要載她回家,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只能露出苦笑。

  「那……晚安了。」她舉起手,揮了揮。

  他給她若即若離的感覺,不像是欲擒故縱,而是真實的拒絕她。

  她不得不承認,身為女人的自尊是微微受傷了。

  所以她與他道別,直接往前走,也不打算再纏著這座大冰山,好歹她也要保住最後一絲的女人面子嘛!

  龍永夏坐在駕駛座上,深邃的雙眼盯著她的背影。

  他以為以她的厚臉皮程度,也許會主動提出載送她回家的要求,沒想到她如此倔強,竟然鬧脾氣的走開。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拒她於千里之外,因為她像個麻煩製造機,找到機會就想要纏上他。

  而他應該表現得更無情一點,直接開車繞過她的身邊,然後揚長而去。

  可是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才發現她走路竟然有些跛。

  也許是搶匪行搶時,將她推倒在地上,她的腳踝因而扭到了。

  她不但沒有提起,也沒有喊疼,此刻還想逞強的自己走路回家……

  他緊蹙眉頭,關上車門,打算視而不見,可是她孤苦無依的背影讓他無法轉移視線,加上天色也這麼晚了,像她這樣年輕貌美的女人若是在路上再遇到危險,他豈不是成為間接的兇手?

  他煩悶的磨了磨牙,這女人每一次都像是送上來的麻煩,總是挑戰他的耐心與底限。

  車子發動前進,他最後還是沒有丟下她,反而跟在她的後方,然後按了下喇叭。

  元春遲回頭,看見他打開了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無聲的要她上車。

  她站在原地,一臉迷茫的望著他。

  他伸出手,搖下車窗,低聲喊道:「上車。」雖然她的心中有疑問,但是他都釋出善意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推卻,坐進車裡。

  他專心的開車,沉默不語。

  她依然覺得他十分冷酷,不過他給她的好感卻是有增無減,與他待在小小的空間裡,竟然令她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她對一個男人春心蕩漾。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19 PM

  第三章

  好吧!元春遲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花癡的傾向。

  龍永夏依然是一座大冰山,可是他身上散發的魅力像是一塊磁鐵,深深的吸引著她。

  就算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她也願意把自己搞得像是背後靈一般纏著他。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就是想要親近他,也許是犯賤,送上門的男人都看不上眼,看上眼的卻是這麼難搞。

  他確實是很難搞。

  對龍永夏而言,隔壁的芳鄰為何老是對他放電也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已經清楚明白的拒絕了,她卻老是像火車頭一般沖到他的面前,然後傻憨的對他笑著。

  就像此刻——

  他以為自己的冷漠可以澆熄她的熱情,但她老是不請自來,毫不氣餒的送上門來。

  搶案發生後的隔天晚上,他回到家沒多久,門鈐便響了起來。

  他以為這時間只有管理員會來按門鈐,於是脫下西裝,換上輕便的家居服,隨即上前打開鋁門。

  霎時,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嗨!」元春遲笑咪咪的打招呼,不斷的踮起腳尖,努力的高舉雙手。

  「有事嗎?」他站在門內,沒打算打開鐵門,畢竟這女人就像個麻煩製造機,一旦沾上了,仿佛甩不掉的牛皮糖。

  他看起來與平時一樣的嚴肅、不苟言笑,不過冷漠的他渾身散發出神秘的氣質,也在身邊築起了一道堡壘,像是睥睨天下的國王,對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嗤嘲諷。

  這樣的男人明明很難親近,但是在她的眼中,他卻像有吸引力的黑洞,不斷的把她的好感捲進這無盡的漩渦之中。

  「我是來謝謝你昨天的見義勇為,很不好意思害你的手受傷,所以今天晚上做了咖哩,想要分你一些,這樣就可以省去你做晚餐的不便。」她輕聲細語,想要表現出自己賢慧的一面。

  他桃了挑眉頭,望著她真誠的小臉,雖然很想拒絕她的好意,但還是敗在她一雙熱切的美眸。

  明明平時都能忽略她那雙眼眸迸發出來的熱切光芒,回避她身上散發的火辣熱情……

  老實說,他見多了熱情的女人,也碰過無數想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不過總是因為他的冷漠,時間一久,她們便耐心不足的離去。

  可是這女人像是擁有無窮的精力,不管他對她多麼冷漠,或是明白的拒絕她,她每一次出現時總是笑容滿面,不見一絲挫敗。

  為什麼她對他的反應總是如此毫不遮掩的火辣辣呢?

  這問題若是問元春遲,其實她也不太曉得自己為何就是對這男人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起初她只是覺得他冷漠且難以靠近,所以想要調戲他一下,看看他拿她沒轍的表情。

  他確實是拿她沒轍,但也擺出最冷酷的一面,讓她以為他沒心沒肝,是個冷血動物。

  然而昨天他英雄救美的行徑卻徹底的改變她的想法,他不但見義勇為,還主動跳出來承認A片是他擁有的,巧妙的為她化解尷尬。

  男人的話,她聽多了,儘管他惜字如金,說出來的話冷漠無情,不過他的行為卻一次又一次的戳中她的死穴……

  他想表現得冷漠瀟灑,最後還是開車送她回家,回到家之後,還不忘教她如何熱敷扭到的腳踝。

  所以她對他的好感度直線上升,決定要拿下這位冰山先生!

  「謝謝。」龍永夏知道自己應該扯謊,騙她吃飽了,但是咖哩的香氣令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時他才發現今天中午好像也忘了吃飯,基於五臟廟的抗議,他總算打開門,接受她的妤意。

  眼看他沒有拒絕自己,她笑得更開懷,「等等,我去拿白飯。」

  不等他開口,她一溜煙的跑回自己家。

  他不解的踅回屋內,把裝了咖哩的鍋子放在桌上,然後再回到門口。

  她將一鍋白飯放到他的手上,又說了「等等」,然後又跑回自己的屋裡。

  這樣來來回回三趟,他再度來到門口時,只見她關上自家的鐵門,手上拿著一瓶紅酒,側著頭,朝他一笑。

  這是做什麼?他眯起雙眼,無聲的問著她。

  「我也還沒有吃飯。」她露出燦爛的笑饜,「那一鍋白飯是兩人份的。」

  他覺得好刺眼,俊顏因為她無心的話語而抽搐一下。

  簡單來說,他被她陰了。

  她主動上門,將一鍋咖哩、一鍋白飯和幾碟小菜硬塞到他的手裡,然後現在告訴他,她還沒有吃飯……

  這不是霸王硬上弓,是什麼?

  他沒好氣的望著她,已是騎虎難下,難以拒絕她。

  「一個人吃飯也無聊嘛!加上你的手受了傷,若真的不方便,我還可以喂你吃飯。」她笑得無辜、天真,小嘴說出來的話卻充滿調戲與暗示的意味。

  「你可以再無恥一點。」他冷冷的回應。

  一般女人聽到男人這麼說,應該都會想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元春遲卻是哈哈大笑。

  「若想當一個無敵的人,首先就是要無恥、不要臉啊!」反正都被他歸類成無恥了,再不要臉也只是她的本性。「我只不過想要謝謝你救我一命,然後與你共進一次晚餐,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反正她都決定要倒追他了,還要臉做什麼呢?

  好吧!她贏了。

  生平第一次,龍永夏對一個女人如此沒轍。

  只有她,元春遲。

  ※ ※ ※

  就算寫了幾百本小說又怎樣?

  畢竟那是刻意編織出來的故事,比起童話是成人了一點,不過現實依煞是現實,有一些世俗道德還是無法跳脫。

  因為這是一個有邏輯的世界,元春遲就算把自己當成女主角,可是在這男人的眼裡,她也許比一個路人甲還不如。

  寫了這麼多十八禁小說,她學會的就是如何逗男人,然而實際上,愛情世界沒有正確的玫略,教人如何真正得到一個男人的心。

  因此才會有愛情小說的出現,滿足所有男女的幻想。

  愛情對於人們就像高級品,也許可以得到它,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往往超乎負荷。

  可是想的是一套,做出來的事情又不能太離經叛道。

  元春遲此時很懊惱,明明她都表現得這麼大方積極,眼前這男人卻像木頭一般處於被動。

  可她就是犯賤,喜歡他被動的樣子,偶爾把他逗得有激動反應時,她就覺得很有趣又很有成就威。

  她知道龍永夏是千年大冰山,一下子要融化他的鐵石心腸十分困難,她能扮演的角色就像是孫悟空,在他的面前三十六變不算什麼,能夠七十二變才是真功夫。

  不過他實在太難搞,就算她利用自己的美貌想引他上鉤,他就是不為所動,總是緊盯著她的臉,不曾移到她的頸部下方。

  這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冷漠?

  她的目光一整晚都沒有離開他的身上,他大多時候保持沉默,不過偶爾還是會禮貌性的回應她。

  他會這麼冷漠的應付她,是因為她與他之間缺乏激情嗎?她鬱悶的想著,到底還需要增加什麼刺激,才能打動他那顆冰冷的心呢?

  她嘟起粉嫩灼唇瓣,暗暗猜測著,他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明明她擁有天使般的美麗容貌、魔鬼般的火辣身材,個性雖然有些猥瑣,但是外在的表情沒有一百分,也有八十分。

  像她這麼帶得出去又帶得回來的女人,是提著燈龍也找不到的,現在自己送上門,他大爺竟然還顯得意興闌珊,甚至視而不見,她有沒有這麼可悲啊?

  這男人也太跩了!

  儘管暗暗叨念著,不過她就像是中蠱一般無法離開他,滿腦子只想要佔有他。

  會不會……他其實是個不行!如果他真的是個GAY,那麼她的人生就真的太悲慘了,所以她要測試看看他對女人、對她有沒有一點反應。

  等他們用完餐後,龍永夏很主動的收拾碗盤,拿到廚房裡清洗。

  元春遲獨自坐在客廳裡,左思右想,最後看向放在桌上的紅酒。

  酒後失身雖然是個老梗,但老梗也是一個梗,沒梗就沒有開始,沒有開始就不會有未來啊!

  於是她作出決定,上前把紅酒開了,正好他走出廚房,她當下露出媚豔的笑容。

  「喝一點嗎?」他微皺眉頭,雖然很想與她保持距離,但畢竟來者是客,看在她今天喂飽他的份上,他勉強在沙發上坐下。

  看見他沒有拒絕,她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將豔紅的酒液倒進兩隻水晶杯裡。

  躲藏在她心底的小惡魔已經蘇醒,小手拿起一隻杯子,慢慢的挪動至他的身邊,遞到他的面前,「來。」

  他下意識的伸出大手,就想接過杯子,沒想到在一瞬間,杯子在空中翻了一圈,他還來不及回神,酒液便灑落在他的褲子上。

  「啊!」她驚訝的大叫,趕忙抽取放在一旁的衛生紙,直接探向他的胯下,小手在值的敏感部位來回按壓。「對不起,我的手滑了一下。」

  由於她的動作十分曖昧,令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反射動作的抓住她的小手。「好了,我自己來。」

  「是我闖的禍,由我來幫你弄乾淨,你別動。」她硬是把他推回沙發上,來回擦拭他的褲頭。

  他不敢亂動,深怕她的小手移到不該碰觸的地方,可是又不好使用蠻力將她推開,只能僵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指尖都陷進了皮革中。

  她感受到了他的身子十分僵硬,而且得承認她是故意的,這樣才能逮到機會測試他到底對她有沒有一絲遐想。

  那一雙纖纖小手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在處理善後,不過她的指尖故意滑過他的大腿內側,也許連巧合之神都要幫她一把,酒液正好灑在男人最敏感的上端。

  她雖然也有些害羞,但是為了開創自己的未來,必須要測試這男人對女人有沒有感覺。

  待她做個澡呼吸,準備把魔爪伸向他的雙腿之間那一刻——

  「夠了。」他低啞的開口,「剩下的部分,我自己來就好。」然後他離開沙發,也順便將她拉起來,眼神複雜的瞪著她。

  「噢!」她看著他略顯陰霾的俊顏,也不敢太放肆的挑戰他的極限,訥訥的開口,「要不然你去換下褲子,我幫你洗……」

  「不用。」他冷聲拒絕,與她保持距離。

  「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她一臉無辜的問。

  「如果你現在可以離開我家,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他的話語中隱含著驅趕的意思。

  她吐了吐舌尖,才跨出一步,便感覺有只大手正推著她的背後,用極怏的速度將她推到門外。

  這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這麼急著把她攆出他家?真的是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她轉頭,才要與他說晚安,眼角餘光不小心瞟見他的胯下,似乎隱隱約約的隆起……

  噗哧!她急忙直視著他的臉。

  他沒有錯過她驚詫的表情,她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困窘。

  「謝謝你的晚餐,晚安。」薄唇一抿,他退進屋內,然後關上大門。

  吃了閉門羹,她理當要感到憤怒或是難過,卻反而面露笑容,像是一隻偷腥的小貓,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朵了。

  剛剛她絕對沒有看錯,龍永夏這個男人不是GAY,也不是對她沒有反應,只是一個極度壓抑欲望的男人。

  他終究還是一個男人,一個禁不起挑逗的有反應的男人!

  ※ ※ ※

  送走隔壁的麻煩小妞,才一關上門,龍永夏便低聲咒駡一句「該死」,然後咬牙切齒又皺起眉頭,打直的雙腳走得有些艱難。

  來到浴室之後,他褪下長褲,三角內褲包裹著挺翹又緊實的臀部,雙腿之間明顯的鼓起。

  這就是麻煩小妞的傑作——生理反應!

  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沒接受過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只是始終慎選對象。

  而他不得不承認元春遲確實是個火辣美女,性格熱情活潑,不過他對於窩邊草總是興趣缺缺,畢竟日後若是與她鬧得不愉快,恐怕會後患無窮。

  可是她像一隻小孔雀,每一次都華麗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深怕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說實話,也許第一次他沒注意她,但是她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炫耀她的美麗,讓他很難不正視她的存在。

  對他來說。女人其實是一個很好瞭解的生物,可是遇上元春遲這個女人,他倒是有點遲疑了。

  他明明已經盡力與她保持距離,維持點頭之交,她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闖入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築起了一道城牆,她老是不走大門,先知會他一聲,而是想要直接翻牆進來。

  一想起她每一次脫序的演出,總是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沒有一個女人像她一樣這麼毫無章法。

  甚至她想要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優雅和完美,卻老是脫軌演出,出盡洋相,而她還是不屈不撓……

  想起她的所作所為,他以為自己會無動於衷,沒想到最後理智還是輸給了生理上的衝動。

  他無奈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胯下,內褲裡的昂然正高舉著,無論她剛剛的舉動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都成功的讓他的本性蘇醒了。

  也許是「停機」太久,一時之間身體接受不了刺激,他的反應才會如此的劇烈。

  此時他也只能無奈的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走進浴缸,扭開水龍頭,閉上眼睛,享受冷水的沖刷。

  可是一閉上雙眼,慢慢浮現在他腦海裡的是元春遲那狡黠的笑容,以及她的小手在他胯下胡亂摸索時的表情……

  該死!他倏地睜開雙眼,眉頭緊蹙,心臟莫名的狂跳。

  亢奮的昂然沒有因為冷水而降溫,反而變得火燙,更為堅硬,那脹大的疼痛令他磨了磨牙。

  他可以自己解決的,但是每當閉上雙眼時,浮現的還是隔壁芳鄰的嬌顏,這讓他自我厭惡。

  最後轉動水龍頭,讓更多的冷水沖劇著他火熱的身體,幾分鐘後,還是覺得胯下隱隱疼痛,乾脆抓起蓮蓬頭,讓水柱對準熱脹的男性象徵,企圖消滅一些衝動。

  十幾分鐘後,熱脹的男性象徵終於恢復正常,他這才緩緩的籲了一口氣,然後順便洗了一個澡。

  這一折騰便耗費四十分鐘,他圍著浴巾走出浴室,一頭黑髮還滴著水,穿著拖鞋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他倒了一杯冰水,一口飲盡,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準備拿出睡衣時,牆壁後頭傳來一陣寒率聲。

  他仔細一聽,好像是男人跟女人的聲音交集。

  以他對元春遲的瞭解,他記得她是單身,而且據管理員某天與他閒聊,她搬來的這些日子根本沒有訪客,因此其他住戶和管理員都覺得她有些神秘,偶爾也想透過他去瞭解她。

  說實話,他對她也幾乎是一無所知,只是不巧的知道她有一個奇特的嗜好——看A片。

  A片?!

  他眯起雙眼,屏氣凝神的聽了一會兒,牆壁後頭的男女正好是說日文。

  「不要……」女人的聲音細尖。

  緊接著響起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

  他瞠大雙眼,瞪著牆壁。

  隔壁那該死的女人不會又在欣賞「人體動作片」吧?

  這是肯定的,因為淫靡的聲音不斷透過牆壁傳來,令他又鬱悶的磨了磨牙。

  這女人是天生要來折磨他的是不是?

  那浪蕩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而他的腦中不斷竄進的是元春遲那豔美嫵媚的小臉,然後發出小貓一般的叫春聲。

  不一會兒,原本壓抑的情欲再度被燃起,這下子他不用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張故作無辜的小臉,腦海直接塞滿元春遲那勾人魂魄的妖媚表情。

  他重重的噴著氣,胯下再度脹疼起來,浴巾下的巨棍又悄悄的升起,令他再一次沖進浴室。

  這一晚,龍永夏輾轉難眠。

  也足以證明他真的不是一個對女人無感的GAY,是個欲望爆發的真男人。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0 PM

  第四章

  這女人贏了。

  龍永夏這輩子還不曾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像元春遲如此離經叛道。

  她把A片當成佛經,天天都以誇張的音量傳至他的耳裡。

  她是在暗示他不懂情欲,還是另類的想要勾引他?

  以他的個性,可以假裝很鎮定,假裝不知道她玩的這些幼稚把戲,可是她卻與他玩起一場耐心的拔河賽。

  最後……他輸了,輸在男人的本性——生理衝動。

  加上最近公司事務繁忙,做不完的公事必須帶回家處理,隔壁的小妞終於在昨晚把他惹毛了,只好沖出去,按她家的門鈐,冀望她能夠還給他安靜的生活環境。

  他的語氣也算兇狠,原本以為她會表現出委屈的神情,沒想到居然露出得意的笑容,甚至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這女人……太過離經叛道,把他原來正經又安靜的生活全都打亂了,原本一個晚上可以做完的公事,現在又要帶回公司繼續做。

  也因為這幾個晚上的折騰,令他的黑眼圈愈來愈嚴重,因此今天一進到公司,跟隨他好多年的特助何晏安用好奇又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BOSS,你最近有這麼操嗎?」

  他怎麼覺得BOSS一夜之間蒼老好多,冰山酷臉更是變得死氣沉沉,投射過來的目光十分銳利,陰沉得仿佛要把旁人碎屍萬段?

  穿著西裝的龍永夏不禁皺起眉頭,雖然身為龍家的建設企業負責人的第二個兒子,但是父母對於他和另外兩個兄弟的未來發展都採取自由放任的方式,加上他的個性自小就獨立,興趣是在廣告設計方面,因此畢業後沒有進入自家公司,一路走來,也成了某間知名公司的廣告總監。

  他每天要做的事多如牛毛,不應該掛念著小事,可是自從元春逞踏進他的世界之後,屬於他的安靜世界漸漸崩坍,就算他被逼到角落,她還是窮追不捨。

  見他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善解人意的何晏安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BOSS,該不會是你家隔壁的芳鄰惹的禍?」

  「別問。」龍永夏瞪了何晏安一眼。他的特助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八卦。

  何晏安聳聳肩,不問就不問,反正BOSS的表情也說明了一切,能讓他露出如此懊惱的表情,肯定是他家隔壁那搞不定的小妞。

  他們一同走向電梯,趁著搭電梯前往辦公室之際,何晏安抽空向龍永夏報告今天的行程。

  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他的秘書也已經站在電梯旁等侯他,表情十分為難。

  「BOSS。」林秘書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有外語和處理公事的高度能力,也是龍永夏重要的團隊成員之一。

  一般小事,他都授權林秘書處理,就算有大事,林秘書也會處理得心應手,鮮少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今天有什麼大事嗎?」何晏安好奇的詢問。

  林秘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保持專業的語氣,「BOSS,她回來找你了。」

  她?!

  龍永夏攬起眉頭,暗暗思忖著林秘書口中的「她」。

  「誰啊?」哪個她?何晏安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但是見到林秘書那複雜的表情,聰明的他很快便聯想到了,「不會是那位趙小姐吧?」

  她向他使了一個眼色,要他別大聲嚷嚷,然後看著龍永夏,「BOSS,我把她安排在會客室,並告訴她,你今天不一定會進公司,所以……」

  「BOSS,我帶你走後門吧!」何晏安機警的想帶著龍永夏往回走,可是一抬起眼眸,卻看見他直挺挺的走向會客室。

  「我去見她。」他斂起雙眸,聲音淡漠,讓人感覺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何晏安慢慢的移動腳步,來到林秘書的身邊,小聲的問:「真的足趙小姐?」

  「嗯。」林秘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歎口氣。

  「趙小荳?」何晏安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不然BOSS的生命裡還有出現第二個趟小姐嗎?」

  「沒有。」他傻傻的搖了搖頭,念念有詞,接著驚叫出聲,「那小惡魔不是消失很久了嗎?怎麼這時候又回來了?」

  林秘書又歎了口氣,「誰知道呢?不過小荳子這次回來,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變得怎麼樣?」誰說男人不愛八卦?他當年就是以一分之差沒有考上大傳系,要不然今天可是一個很專業的狗仔。

  好歹當年他也有參與到BOSS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當時BOSS還是個有血有淚的漢子,自從趙小荳離開他的身邊之後,就變成這副冷血的模樣。

  林秘書冷冷的睇向他,「你是吃飽太閑了嗎?平時在茶水間聊的八卦還不夠,連BOSS的八卦也想挖?」

  「八卦永遠都不嫌多。」何晏安賴皮的一笑,「親愛的林姊姊,能不能稍微透露當初BOSS怎麼會和趙小姐分手的啊?」

  「我很忙。」林秘書直接走回座位,沒再搭理那愛八卦的小鬼。

  他不死心,跟屁蟲似的跟了上去,不斷的死纏爛打,想要挖一點八卦,也許在他退休之後,可以出一本有關企業內部的職業八卦呢!

  ※ ※ ※

  趙小荳……曾經是停駐在龍永夏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她與他是同一個鎮上的青梅竹馬,在他們懂事的時候,幾乎是同進同幽。

  最後他們如同旁人的期待,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

  她是他的初戀,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當初相愛是如此的濃烈,他們都沒有想過會有分開的一天,也撐過了最寂寞的時刻,互守一個承諾。

  他愛她,愛得深刻、愛得刻骨銘心,等她大學畢業之後,他就想把她娶進門,然後相守一生。

  可惜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當時的他剛進公司,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因此與她相處的時間相對的減少許多。

  趙小荳當時還是個大學生,學校的生活也是多彩多姿,男友不在身邊固然寂寞,可是很快的她也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

  偶爾想要找他訴苦,他卻是在公司加班開會,自然而然又錯過培養感情的時間,她也只能悵然的忍受著寂寞。

  女人一旦寂寞太久,再專情的心也會被蠶食得坑坑洞洞,因此第三者通常都很容易趁虛而入。

  陪她的是個美國華僑,陪著、陪著,她賠上了一顆心,大學畢業後,她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也不顧龍永夏如何挽留她,毅然決然的遠走高飛。

  兩年之後,她回國了,帶著一張研究所的畢業證書,以及一顆破碎的心。

  龍永夏前嫌盡釋,重新接納了她。

  他們又在一起了。

  這一次他傾盡所有的愛,把她接到臺北一同居住,就是怕她再度因為寂寞而離他遠去。

  他是真的愛她,直到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學服裝設計的她時常得到法國出差,以及找最流行的元素,在香港和臺灣之間往返更是家常便飯,這又讓他們聚少離多。

  他沒有怨言,默默的等她。

  等待的結果是,某天她告訴他,她懷孕了。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對她又抱又親,完全沒有發現她臉上閃過的複雜情緒。

  後來他們商量好,決定把孩子生下來,而他很高興的把這個消息告知焚母,打算下禮拜帶著她回家,商談兩人的婚事。

  她告訴他,等她從巴黎回來,再也不離開他了。

  這期間,他用盡各種方法聯繫她,只想確認她回國的時間,然而她卻是一直躲避。

  直到他親自搭飛機前往巴黎,看見她依偎在一名法國男人的懷裡,笑得開心、笑得燦爛,跟和他在一塊時的安靜模樣截然不同,當下覺得心被掏空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就像他的愛全都給了她,被她竭盡所能的掏空之後,他只剩下一具軀殼。

  「分手吧!」她用堅決的告白回應他長久的等待。

  「孩子呢?」

  「打掉了。」她回得絕情無比,絲毫沒有後悔。

  「你曾經說要生下來的。」因為她說愛他,因為是他的孩子,她想生下來。

  「我不愛你了。」所以她不生了。還有,我不想為了孩子而犧牲大好的未來,永夏,你在我的人生中占了太重要的地位,如果我不割捨你,便無法享受自由。」

  為了享受自由,所以他就可以如此輕易的被她割捨嗎?

  那一天他見到她雙眼中透露的心狠手辣,親手斬斷了他唯一的奢望。

  這一趟去法國,他沒有帶回她,也沒有帶回親骨肉,只帶回自己少了心的空殼。

  這一段感情,傷得他遍體鱗傷。

  糾纏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在那一年終究劃下旬點。

  然而四年後的今天,龍永夏推開會客室的門,當初令他心疼的女孩就站在前方。

  她蛻變得更加成熟美麗,當初一頭及肩長髮燙成鬈髮,又染了色,墨綠色削肩七分袖上衣,腰間系上流蘇皮繩,配上極短的褲子,再配上羅馬高跟鞋,一張豔麗的小臉因為億妝而變得成熟誘人。

  「永夏。」趙小荳笑彎了一雙長睫毛,熱情的奔向他,撲進他的懷裡。

  當初那散發出單純皂香的少女已經不見了,成了全身都是人工香氣的成熟女子。

  而她唯一不變的是,總會在他的懷裡撒嬌。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疼寵她的展開雙臂,反而是輕輕攫住她的肩膀,讓兩人之間空出距離。

  她沒想到他會推開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吃驚,隨後還是保持笑容,「怎麼啦?這麼久沒看到我,不想我啊?」

  他鬆開雙手,然後退了一步,「你回家過了嗎?」

  見到他如此冷漠的模樣,她只是皺了皺鼻子,「還沒。」

  「那記得回家一趟,趙叔和趙姨挺掛念你的。」他的語氣平穩,沒有一絲波瀾。

  「你呢?你不想我嗎?」她揚起笑顏。

  「不想。」他毫不猶豫的開口。曾經他想她想得心都碎了,現在的他無心,拿什麼來想呢?

  趙小荳咬了咬唇瓣,見他一派冷漠,於是又佯裝輕鬆的說:「記不記得我說過,只要我一回來,就不再離開你了?」

  龍永夏的心跳沒有因此亂了節奏,反而緊蹙眉頭,沉悶的開口,「小荳,你已經離開過我了。現在你和我之間擁有的,只剩下一些像家人的手足之情。」

  雖然感到難堪,但她還是保持鎮靜,依然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後驕傲的抬起下巴,語氣隱含著無比的嬌寵,「如果你還把我當成家人,就帶我……回家。」

  他瞪著她,「我派司機送你回家。我還有會議要開,恕不招待。」然後頭也不回的踏出會客室。

  趙小荳終於氣得跳腳,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永夏,我錯了。現在的我才發現當初的你對我有多好,我想回來,想回到你的身邊……」

  ※ ※ ※

  失去的,真的會失而復得嗎?

  當初他曾經信仰過真愛,相信有愛,便沒有解不開的心結,也能包容一切。

  他如此包容趙小荳,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心傷,直到她最後一刻終於把他所有的愛都掏空了。

  好了,他不欠她了。

  他的愛被她蹉跎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多餘的愛給她浪費了。

  如今她回國了,卻又貪婪得渴望他再一次付出,企圖要他再愛她一次,可是她忘了當初是誰害他失去愛的信仰,親手切斷他對愛的忠誠……

  他不愛她了,在很久之前真的不愛了。

  現下她出現在他的眼前,只是無奈。

  然而這一次的趙小荳卻像極了狩獵者,她一旦看上的目標,從來都不肯放棄。

  這對他十分的諷刺,當初他還是她必須割捨的累贅啊!

  這一天,龍永夏提早離開公司,原本平靜的心湖再一次被撩亂,他鬱悶的到夜店連喝了好幾杯烈酒,讓自己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之中。

  胸口明明不會痛,可是見到趙小荳,他心底結的一層痂卻狠狠的被扯開,將近二十年的愛恨又一併湧上心頭。

  為了壓下愛恨的糾葛,於是他到夜店買醉,黃湯一杯又一杯的喝下肚,想壓住的也許是過往的難堪。

  他喝得幾乎要吐出來了,這才買單,步出夜店,打算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酒氣沖天的他根本不在意路人怎麼看他,酒精已經讓他的感官麻痹。也讓他的腦子暫時當機,壓住那排山倒海的回憶。

  回憶不一定是甜美的,趙小荳留給他的是無法磨滅的傷痛,如同他付出的愛再也回不來,也因為跌得太慘,他失去愛一個人的信任,以及對愛的信仰。

  愛一旦破滅,就像肥皂泡泡,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難以尋回。

  所以他學會冷眼看這個世界,在很久以前,他早就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他。

  他搖搖晃晃的準備過馬路,根本沒見到紅綠燈的轉換,在黃燈轉成紅燈時,左方一輛車子疾駛而來。

  他聽見了喇叭聲,但是一轉頭,見到的是刺眼的車燈,霎時有人從後面用力一拉,他來不及站穩,就這樣跌坐在大馬路上,那輛車子與他擦身而過,然後呼嘯離去。

  差一點點,他就成為車下亡魂了。

  「你在幹嘛?」刺耳的女聲自他的頭上傳來,語氣充滿氣憤與質疑。

  他冷哼一聲,逕自站起身。

  長相豔麗的女子緊緊揪住他的西裝外套領口,湊近一聞,才發現他渾身酒味,「你……你喝酒了?」

  難怪她剛剛看見他走路搖搖晃晃的,原來是喝得爛醉啊!

  好巧不巧,元春遲正好從小R的DVD出租店走出來,才穿越過一個馬路,就見到龍永夏的身影。

  這樣的巧遇讓她覺得不容錯過,於是趕緊跟上去,想要再調戲這冰山酷男。

  還好她有跟上,要不然他怎麼去找閻王報到的都不知道。

  他蹙起眉頭,努力看著眼前的小臉,過了好久才認出她是住在隔壁的女人。

  「不關你的事。」他的心情已經夠煩躁了,不需要再出現一個女人來擾亂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極度的安靜。

  「對,是不關我的事。」就算被他攆走,她下一剡還是會上前攙扶他的身子。「可我就是雞婆,誰教你是我的鄰居?!」誰教她沒志氣,就是對他有興趣,總是不放過和他有交集的機會?!

  「我自己可以走……」他又想揮開她,但是她幾乎把自己當成拐杖,攙扶著他高大的身子,讓他只能靠著她走。

  「你喝酒喝到腦袋進水了啊?」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頹廢的樣子,不過不管他變得怎樣,在她的眼裡,都很迷人。

  唉!她真的中毒了。

  怎麼對他的迷戀會一天比一天加深呢?

  她一個女人要扶他回家也不是簡單的事,於是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幫忙她將他攙扶上車。

  十幾分鐘後,司機與管理員又幫忙她把他扶上樓。

  原本想要送他回他自己的住處,可是他已經醉得不輕,她只好讓他們把他扶進她家裡。

  送走司機與管理員之後,她連忙走進浴室,擰了條濕熱的毛巾,然後蓋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酒氣能散去一些。

  接著她又準備了一盆溫水,蹲在他的身旁,開始一件一件的褪去他身上的衣服,並處理他嘔吐的穢物。

  她忍著酒氣與酸臭的味道,終於把他扒得只剩下一條內褲,這才有時間好好的欣賞他的肉體……

  喔!不,至少他沒有全裸,因為她還沒有大膽到敢扒去他的內褲。

  而他的身體果然如她幻想的那般結實,不是都市的肉雞,就算沒有大塊肌肉,不過他是有腹肌的。

  她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那腹肌下方的景色十分誘人,內心的淫蕩小惡魔正不斷的誘惑她伸出手,慢慢的掀開……

  「咳咳。」她清了清喉嚨,拉回差點披色欲掩蓋的理智,就算她有多麼想推倒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啊!

  收回眼神,她眼觀鼻、鼻觀心,認命的幫他處理一身的髒汙。

  好不容易全都忙完之後,她才一一拾起地上的衣服,全數丟進浴室裡的衣籃。

  不過她可沒打算幫他洗,畢竟那一套西裝看起來價值不菲,她這個懶人只會把所有的衣服都丟進洗衣機,要她手洗,除非那衣服薄得像她的小褲褲和內衣。

  她又到廚房裡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小心翼翼的喚醒他,喂他一口又一口的喝下。

  一個小時過後,元春遲看見龍永夏終於睜開雙眼,一臉迷惘。

  「好些了嗎?」

  他難得的露出茫然的目光,就像一隻迷路的柴犬,驕傲卻又令人憐愛。

  「唔……」他難過的咽下酸氣,攬起眉頭,望著她,「你……」

  「你最好別給我吐出來,要不然我一定讓你吞回去!」她搗住他的嘴,逼他咽下唾沫。「活該!沒事去喝什麼花酒?噎死你算了。」

  她以為他是應酬上酒店才喝得如此爛醉,沒好氣的瞪著他。

  他拿開她的小手,使力一推,語氣不算好的說:「別管我……」

  「你以為我愛管你啊!」她跌坐在右邊的沙發上,「要不是你剛好是我的菜,管你醉倒在路邊還是被車撞飛,我才懶得看你一眼咧!」

  醉漢果然都說醉話,氣死她了!

  「菜?」他深吸一口氣,嗅到了一陣酒氣,同時也看清楚眼前女人的長相。

  是她,元春遲,那老是製造麻煩的女人。

  「就是,你是我喜歡的類型,懂嗎?」她乘機向他告白,反正他已經喝得爛醉,醒來以後應該也不會詔得她說過的一言一句。

  「為什麼?」他知道她對他有好感,但是她喜歡他什麼地方?又是因為什麼而喜歡他?

  「什麼為什麼?」他突如其來的疑問讓她噘起小嘴,反問道。

  「像我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你會喜歡?」

  他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

  他對她不算禮貌,也不算太好,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為何她還能對他有好感,不斷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哪有什麼原因?就說你是我的菜了。就像你喜歡一道菜、喜歡一件東西、喜歡上一個人,首先不就是看得順眼?」她瞧他挺順眼的,加上他酷酷又愛理不理的樣子,便犯賤的想要調戲他,見他有反應時,覺得很有成就感。

  他被她的話弄得糊裡糊塗,為什麼她喜歡一個人的理由可以這麼簡單,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我不愛你。」他直接拒絕她。

  「你現在如果說愛我,我才覺得你的腦袋進水。」她呋了一聲,並不覺得難過,因為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交集少得可憐,他又孤僻被動得要命,若此刻說愛她,可能只是看上她的美貌。

  謝天謝地,她的眼光果然沒有錯,這男人至少沒這麼膚淺。

  「就算我不愛你,你還要繼續喜歡我?」也許他今天喝多了酒,所以話多了一些,而且還顯得有些迫切。

  她只當他喝醉了在說醉話,不過還是直接的開口,「你能保證未來也不會愛上我嗎?」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久久無法回神。

  見他無法開口,她輕笑兩聲,「人性也許會分成極端的黑與白,但是人心就像黑白交會時的灰色地帶,會隨著時間、地點和人物去改變。我相信沒有什麼事是絕封的,親身經歷才是最好的證明。」

  也不知道她說這麼多,這喝醉的男人到底懂不懂?

  唉!能不能不要說那麼多廢話,讓她直接推倒這位冰山酷男?

  龍永夏無話可說了,只能凝望著她。

  他以為她美得像一隻花瓶,腦袋裡裝的都是花癡的想法,萬萬沒想到她說出口的話竟然每字每句都敲進他的心裡。

  誰能保證未來的事情?唯有親身經歷,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他與小荳不也是這樣嗎?他用一切去經歷愛情,發現的答案竟是如此的殘忍。

  「這樣吧!」元春遲笑吟吟的又黏在他的身邊,「不如我吃虧一點,給我一次測驗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心動的機會吧!」

  他挑了挑眉頭,與她四目相接,「測驗?如果我還是沒有心動呢?」

  「那我就認輸,從此不再煩你。」她聳聳肩,「成不成?」

  「好。」他點頭。

  「那你得答應我,不管我做什麼,都不能動手……動手推開我,就算你輸;只要你沒反應,就算我輸。你敢接下這個挑戰嗎?」她抬高尖下巴,眯起眼眸。

  「敢。」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霎時,嬌豔的小臉逼近他的眼前,柔軟的唇瓣貼在他的薄唇上。

  她吻了他。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1 PM

  第五章

  接吻對元春遲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就是四唇相貼,然後她的舌尖去尋找他的舌尖,反正A片看那麼多,假裝自己就是在角色扮演。

  至於龍永夏,根本沒想到她會直接吻他,原本被酒精麻痹的神智頓時恢復大半,清楚的感覺到她柔軟的雙唇正覆蓋在他的薄唇上。

  她的吻就像她的人,熱情且有些躁進。

  不一會兒,她的舌尖慢慢的采進他的口中,滑過他的牙齒和上顎,接著才與他的舌頭交纏。

  雖然A片裡有很多嘴對嘴的畫面,但是她沒想到做起來需要有點技巧,讓她有些手忙腳亂。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甚至心跳不斷的加快,像是埋藏在心底的悸動突然蹦跳出來。

  這男人對她而言太過可口,就像甜筒,雖然冰冷,但是讓她忍不住愛上他的冷酷,苦澀之中又隱含著甜蜜。

  此刻的他就像濃醇的巧克力,她嘗過之後便再也難以自拔,憑自己所學的接吻知識,不斷的與他互相吸吮。

  她的吻十分生澀,毫無技巧,當他的舌尖一碰觸到她的舌頭時,堅硬的心底一角似乎悄悄的崩坍。

  他像是活了一世紀的仙人掌,亟需渴望的甘霖,來滋潤乾桔已久的心房。

  原本他不應該接受她的吻,應該推開她軟馥的嬌軀,但是她的吻就像細緻的奶油,他只能瞅著她,身子好像被她下了咒,無法動彈。

  漸漸的,她掌控了親吻的節奏,舌尖佔據他的口腔,像是細根在不知不覺間盤踞他的心。

  他掙扎著,卻還是無法逃脫她的柔軟,深深陷入她甜美的陷阱中,如願的踏進那空乏又荒蕪的世界。

  到底他有什麼好,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接近?

  他被動的接受她的吻,不過她的技巧實在太過生澀,被撩撥的悸動轉為主動的出擊,舌尖一轉,他把她的舌頭壓在下方,接著在她的嘴裡旋轉、挑逗,不同於她那稚嫩的輕舔。

  她感覺到他強烈的侵略,這吻如同烈酒一般讓她微醺,臉頰漲紅。

  隨著他的吻愈來愈深入,她想要吞咽唾沫,卻吸吮了他的舌尖,還發出奇特的聲音。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原以為接吻就是嘴對嘴,然後舌頭舔著舌頭,沒想到隨著吻的深淺,就像羽毛搔過她的心底。

  她比他想像的還要甜美,那滋味就像棉花糖淋上蜂蜜,教他捨不得離開,也像一塊乾枯的海綿,遇到多汁的甜液,義無反顧的用力吸取,直到他覺得飽脹。

  她挪了挪身子,雙手忍不住圈住他的脖子,雙眼閃閃發光。

  直到她的眼眸遇上他的黑眸,她見到他眸底閃著不一樣的光芒,不同于平時的龍永夏。

  她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像一隻好奇的小貓,總是想要探索他的一切與他的世界,同時也等待他的撫慰。

  才一個吻,就讓她全身燥熱。

  自從與他相識之後,她每次寫到床戲時,都會不小心把他聯想成書中的男主角,從此再也不會卡住,一路通暢的寫完。

  不過她沒預料過意淫他的景象,如今會化成現實,兩人的唇瓣還互相貼合著,舌尖糾纏著舌尖,熱烈的汲取對方的津液。

  時間緩緩的流逝,似乎也流失了他們最後的一絲理智,他的大手忍不住移向她的腰間。

  在火花點燃之際,意亂情迷的他悄悄的將手采進她的衣物之內。

  她沒有抗拒他的動作,身子反而主動迎向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此時的她臉頰紅潤發燙,被吻得微腫的雙唇偶爾還會發出嬌吟,像是情欲的催化劑,同時也迷惑了眼前的他。

  酒精就算麻痹了他的感官,依然無法阻止身體的自然反應,美女投懷送抱,他沒有多餘的理智可以對抗她的誘惑。

  她太甜了,甜得如閻一朵罌粟,教他一嘗便上癮,只能沉淪在她的誘惑之中。

  他抬起眼眸,望進她的眼底,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單純無害,她總是不會隱藏自己那抹對他的欲望。

  當他們的唇瓣分開時,他發現她的紅唇被他吻得紅腫,原來他不是沒有渴望,而是渴望全都被他壓抑了。

  如今他壓抑的渴望與情欲全都因為她而被釋放,她像是盜墓者,深入他埋下的層層機關,闖進他埋藏、塵封已久的心底。

  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抱著她,依照她的指示,前往她的臥室。

  然而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欣賞她的臥室,有些急躁的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大手迫不及待的探進她的衣內,雙唇也封住她的紅唇,兩人的舌頭再一次勾纏不清。

  她寫了這麼多本的小說,第一次親身體驗什麼叫做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撩撥的火花持續的燃燒成大火,一路蔓延,幾乎將他們燒盡,無法自拔。

  這男人輸了,輸給了她的調戲,還有她倒追的耐性。

  ※ ※ ※

  誰也逃不開了,他們就像被纏在蜘蛛網上的獵物,任由情欲慢慢的吞噬,再也無法反抗情欲的挑逗。

  元春遲能感覺到龍永夏的大手在她的衣服內遊移,掌心滑過她柔膩的肌膚,穿過她平坦的小腹,一路來到雙丘下方。

  單薄的衣服被他的雙手往上一推,露出包裹著集中胸脯的蕾絲胸罩,似乎還透著淡淡的香氣。

  他的動作十分俐落,迅速脫下她的上衣和胸罩,雙手毫不猶豫的拱起她的雙乳,接著不甚溫柔的搓揉,兩團渾圓在他的掌心中變形。

  一會兒,他的雙手離開她的雙乳,看著粉嫩欲滴的蓓蕾,教他忍不住俯首。

  他的唇停留在她的乳尖上方,微熱的氣息輕輕拂著敏感的尖端,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口中還逸出矯吟。

  張口含住敏感的乳尖,他輕輕抿著蓓蕾。

  乳尖受到這一擠一壓的刺激,漸漸的,她的雙腿不斷的交叉、磨蹭,好像有人拿著羽毛搔弄她的下體。

  就像她筆下的女主角,在男主角的撩撥下,身體由暖和變得燥熱,似乎有一把火在她的下腹燃燒。

  他唇齒並用的拉扯,接著還探出舌頭舔弄她的乳尖,左右繞圈。

  白皙的胸部被他的津液弄得濕熱,她急促的喘息,雙乳也上下晃動。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第一次發現自己逸出了如此淫靡的叫聲,就像貓叫春一般的令人感到羞恥。

  在她腦袋一片茫然混沌之際,他扒下了她的褲子,蕾絲內褲包裹著她神秘的三角地帶。

  他貪婪的左右吸吮那凸硬的蓓蕾,同時還故意發出聲音,如同A片中的男人總是吸得忘情。

  這男人看起來冷漠如冰山,可是一旦點燃了他的火焰,熊熊大火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

  是她主動勾引他,如今她也沒有後路可退,只能承受他帶給她的刺激感受。

  他的吻由猛烈轉變成蜻蜒點水般的輕盈,依序落在她的額頭、鼻尖、唇瓣……再由頸部來到鎖骨,用力吸了兩邊的乳尖之後,才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大掌碰觸她的蕾絲內褲,依約能見到蕾絲包裹著細毛,緩緩分開她的雙腿,彎曲食指,采向神秘的三角地帶,隔著內褲,由上往下的來回移動。

  酥麻的感覺電流一般竄過她的身子,由腿心直沖她的腦門,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食指一下子就找到花唇中間的花核,隔著薄薄的內褲輕輕揉按。

  「唔……」她皺起眉頭,輕叫出聲。

  「你真是個誠實的小妖精。」他指頭的關節輕頂花核,以旋轉的方式逗弄著。

  她感覺身子一陣酸軟,麻麻的感覺在雙腿之間不斷的蔓延開來,像是想要把她的力氣掏光。

  他跪在她的雙腿中間,目光落在那薄如蟬翼的內褲上,薄薄的蕾絲無法吸附花唇不斷泌出的汁液,很快就濡濕,印出了花唇的形狀。

  沒想到才摸她幾下,她就濕成這樣,反應羞澀如同少女,可是她像個小浪娃,身體熱情的滲出甜液。

  他改以指尖勾劃著花唇的形狀,接著來花穴口,隔著濕透的布料輕鬆的愛撫,並以中指微微往裡頭一頂,滑進了花穴之中。

  她能感受到布料在滑膩的肉壁中不斷的摩擦,隱隱刺痛,卻又帶著她無法言喻的快意。

  他的指尖幾乎頂進了一個指節的深度,開始在花穴中鑽動、旋轉,再輕輕的勾出無限濕滑的水液。

  「嗚……不要……」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嘗到這種難以言喻感覺,像是螞蟻在啃咬,卻又舒服得教她忍不住嬌喘。

  「這不是你想要的?」平時冷漠的龍永夏,此時變得邪肆無比,語氣中隱含著戲弄和挑逗的意味,聲音還放柔許多。

  他輕柔好聽的嗓音挑逗著她的心房,雙腿之間的搔麻更激烈了。

  「啊……」她精緻的五官隨著他的動作糾成一團,想要併攏雙腿。

  他不讓她如願,更加分開她的雙腿,撤出長指,指腹毫不客氣的按壓她早已戰慄的脆弱花核。

  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隔著底褲開始劇烈的顫動,發現她的花核比花穴來得敏感。

  「不……不要……」她咬著唇,輕聲呼喊。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的腦子成了爛泥,無法抗拒他的給予,也無法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雖然嘴巴說不要,但她的身子不斷的迎合他,雪臀開始隨著他的動作擺動。

  「不要嗎?」他低聲笑著,「你這熱情的小妖精,都濕成這樣了,還想要逞強嗎?」

  他不願放過她,措腹依然以有規律的節奏在她的花核上不斷的顫動,那晶瑩黏稠的蜜汁來不及被布料吸取,染濕了他整個掌心。

  她的內褲已經濕透,於是他褪下它,粉嫩無比的花縫閃著令人垂涎欲滴的透亮水光,指尖一碰,就流淌下來。

  「不……」蝕骨的酥麻正在她的體內亂竄,無法逃脫這種墮落的快意,只能被動的接受酸麻的感覺。

  她的雙手忍不住移到自己的腿間,企圖抓住他那令她瘋狂的大掌,沒想到反被他的大掌抓住,逼她撫向那羞人的花核。

  「你自己摸看看,就知道有多濕……還不誠實的說出想要嗎?」

  他拉起她的身子,讓她半坐在床上,引導她的指尖撥開花唇,然後抓住她的中指,按壓著花核。

  「呃……啊……」她一頭短髮微亂,雙眸含情的望著他。

  「身體是你的,你應該知道摸哪裡最舒服,是不是?」他挪動身子,繞到她的背後,擁抱她,「聽話,移到你覺得最舒服的地方,讓我知道哪裡能給你高潮……」

  他稍稍放鬆力道,在她的耳畔呼氣,像誘人的烈酒迷惑著她的神智,大掌隨著她的指尖來到了花核上方。

  「還是這裡讓你最舒服,是不是?」他的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左手揉著她的乳尖,右手則是略施力道的撫弄花核。

  她的身體累積了不少的快意,無力的靠向他的胸膛,雙腳打直,腳趾頭蜷曲著,嬌吟聲由松緩變得急促,眼看就要爆炸了。

  不一會兒,高潮像是洪水,淹過她的喉嚨,淹過她的眼睛,甚至淹過了她的頭,讓她幾乎滅頂,哽咽得無法發出聲音。

  他讓她體驗到了真正的十八禁,而這才剛開始……

  ※ ※ ※

  等元春遲喘息過後,才發現龍永夏旱已全身光溜溜,未著寸縷。

  他的身子十分健碩,皮膚也是均勻漂亮的古銅色,冷漠的黑眸因為情欲而發亮,欣賞著她嬌嫩的臉龐。

  高潮過後的她只是躺在他的懷裡,偶爾聽見她逸出像是啜泣的聲音,且當他的皮膚滑過她的肌膚時,她還會發出細膩的抽氣聲。

  她敏感得救他覺得疑惑,這小女人就像是第一次,不但害羞,而且被動,卻又渴望他下一步的動作。

  難不成她是在演戲?

  他沒想過像她這麼美豔又熱情的女人對男女之間的性愛是懵懂無知的,畢竟她這麼好奇,應該早就嘗過禁果了。

  把疑惑暫時拋開,他昂然的熟鐵早已隨著她的喘息叫聲而硬挺,微微疼痛。

  這幾年他壓抑感情,也壓抑情欲,如今他身上的枷鎖已全部打開,情欲有如一頭魔獸,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他腹下的男根早已蓄勢待發,正抵著她的雪臀。

  不過他並不打算這麼簡單就進入她的體內,想要瞭解她的骨子裡是不是也與平時一樣熱情。

  於是他拉起她的身子,讓自己半躺在床頭,接著指導她半跪在他的腿間,低聲的說:「你知道要怎麼取悅我。」

  她全身赤裸的跪在他的面前,一開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落在他昂然的熟鐵上。

  他的尺寸很大,圓端正冒著青筋,兇狠的彈動著,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把他的SIZE與A片中的男主角做了比較。

  他現在的姿勢明示她下一步應該要主動點,就算她沒有經驗,但是看過、寫過,如今只不過是把之前所學的「知識」學以致用罷了。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雙手輕輕的扶起他熾熱的男根,由根部往上移動,再以指尖輕輕撥動著肉棒的頂端。

  他眯起眠眸,享受著她的愛撫,熱鐵在她的掌心揉搓下,變得更粗大。

  細膩的掌心握住他的長鐵,上下抽撤數十下,雖然暫時緩和了他的疼痛,但他還是顯得有些不滿足。

  「用你的小嘴。」他的聲音有些強硬,認為她應該懂。

  她懂,只是沒親身體驗過。

  就算手中的肉棒讓她感覺粗大得恐怖,還是聽話的張開嘴,輕輕的含住粗大的圓端。

  他全身打了個哆嗦,銳利的黑眸望著她慢慢的含進了三分之二的熱鐵。

  她已經盡可能的含進他的熱鐵,可是粗大的圓端都快要頂到她的喉嚨,只好又吐出一截。

  「繼續。」他覺得她的動作有些遲緩,不過在她滑膩的小嘴裡感到舒服,於是雙手按壓她的雙肩,不讓她臨時逃脫。

  她極力的含住他所有的熱鐵,學起影片中的女主角,讓圓端在她的口壁裡摩擦,然後用力的吸吮。

  吸吮的同時還發出令人羞恥的嘖嘖聲,教她聽了都覺得害羞,可還是很努力的想要取悅他。

  她吐出他的熱鐵,丁香小舌來回舔弄圓大的頂端,舌尖還不斷的頂弄著圓端上的小孔。

  「嗯哼……」隨著她的吸吮舔弄,他的喉結不住的滾動,偶爾發出類似舒服的咕噥聲。

  雙眼往上一瞟,她看見他露出舒服的表情,於是加快舔弄的速度。

  他終於忍不住了,跪在床上,讓她半跪在他的面前,同時像是在獎賞她,雙手滑進她濃密的短髮中,輕輕撫著她的頭。

  「繼續……」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帶一點迷幻的勾引,還不斷的誇獎她做得很好。

  她像是受到激勵,努力的吸吮他的男根,同時覺得自己的雙腿之間似乎又隱隱約約泌出濕意。

  每聽他的低吟一聲,腿心的花縫就克制不了的滲出水液,瞼上的熱氣一路蔓延到她的全身,白嫩的肌膚因為情欲而泛起潮紅。

  他的雙手在她的頭上胡亂撫摸,身子一挺,將熱鐵全數沒入她的嘴裡,然後雙手撫向她的裸背,朝外摸了一遍,來到在空中搖晃的雙乳,攤開掌心,在乳尖上來回的摩擦。

  她微皺眉頭,乳尖傳來一陣酥麻,身子忍不住顫動。

  他極為大男人,奪回主導權,扣住她的雙肩,用他喜歡的方式蹂躪她的嘴,甚至還以圓端頂弄著她的口腔內壁。

  「用力吸著我。」快感漸漸的流向了粗大的圓端,他需要更激烈的激情。

  她聽話的用力吸吮他的熱鐵,儘管他的動作十分粗暴,猛烈的動作卻沒有傷害到她分毫。

  只是他的熱鐵就像無限的放大,她覺得自己的小嘴快被撐破了。

  直到她吸得又酸又累,聽見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還發出磨牙的聲音,她還來不及反應,他便用力的推開她。

  她的小臉才剛離開他的雙腿之間,一股腥甜的味道便迎面射來,她來不及閃躲,他也來不及撤走,就這樣噴灑在她的臉上,甚至還噴落在她白嫩的胸前。

  空氣中不只彌漫著他們彼此的氣息,還有一股成人世界才存在的曖昧氣味,淫靡,而且墮落。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1 PM

  第六章

  元春遲沒想過推倒冰山酷男的後果是如此的悲慘,她太小看他的體力,還有他內心的淫蕩指數。

  嗚嗚……她到底是哪裡看走眼,才會覺得龍永夏這麼好推倒,犯下他可以讓她為所欲為的錯?

  就算她感到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推倒他也只有那幾分鐘的時間,現在換她被推倒無限次,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若他邪惡的表情。

  「唔……」她既害羞又害怕,可是倔強得不肯說出她其實是純情小處女。

  鬼才相信她的話!

  都怪她之前不小心被他發現自己的興趣……不對,那是她為了工作需要而培養出來的怪嗜好。

  再加上為了調戲他,想看看他這冰山酷男會有什麼反應,她每夜都故意播放A片,用淫叫聲刺激他。

  種種的脫軌事蹟,就算她哀求他可憐她是個小處女,然後對她溫柔小力一點……想必他怎麼也不可能會相信吧!

  好吧!她認了。

  她是贏了他,所以在某方面他認為她確實也是「淫」的。

  悲慘啊!

  她想起在出門前,媽媽曾經交代做人要懂得節制,留後路給別人,通常也是留生路給自己。

  她對不起媽媽,現在已經無路可退,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裡。

  裝可憐有沒有用?

  她眨動閃著淚光的大眼,望著他,得到的卻是一個細吻。

  好吧!她挺喜歡他吻她的,動作粗獷中卻又帶著寵溺的味道,像是把她當成寶貝一般的吻著。

  龍永夏吻著她,霸道的舌尖在她濕滑的口中滑動,互相汲取對方甜美的津液,接著又舔洗著她柔軟豐潤的唇瓣,再輕輕的曙咬,等她的唇瓣紅腫後,隨即又進入她的口內。

  她一直以為親吻只是嘴對嘴、器官與器官的簡單吸吮,從沒想過也會加深情欲的萌發,尤其當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撩撥時,像是輕輕滑過她的心底,慢慢的堆疊出令妯沉醉而難以自拔的上癮滋味。

  她喜歡他,喜歡他的人……好吧!無可否認的,她也喜歡他健壯的軀體。

  吻到最後會是什麼?

  她不知道,只能跟隨著他的動作,就像浮沉在大海中,迷失在情欲的海洋裡,被他的柔情團團包圍。

  她的眼眸愈來愈茫然,只能被動的接受他的撩撥,吸入肺裡的是他陽剛帶著酒氣的醉人味道,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她才終於獲得新鮮的空氣。

  他的視線往下移動,那豐腴的雙乳正抵在他的胸前,每呼吸一次,乳波便與胸膛摩擦。

  下一刻,他抓住她弓起的雙腿,往兩旁分開,柔美粉嫩的花瓣有如櫻花綻放,上頭還沾著濃濃春意的露水。

  黑色的細毛覆蓋著軟嫩的花唇,令他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指,撫向肉唇,指尖描繪著花唇的形狀。

  她的身子因為高潮過後的關係,變得比之前還要敏感,才稍稍碰觸,就打了個寒顫,忍不住想要併攏。

  他抓住她的腳踝,硬生生的分開,敞露她最私密卻又最誘惑人的性感部位,然後俯首,硬是埋進她的雙腿之間,大掌各自擺放在她的大腿內側,制止她不安又不乖的身子。

  熾熱的黑眸欣賞著嬌美的私花,他伸出舌頭,輕輕碰觸豐嫩的花唇,舔舐細縫,再輕吻花唇。

  花唇軟嫩得教他忍不住輕輕含住,吸吮著柔軟的細滑,接著用舌尖去抵觸中間凸硬而腫脹的花核,不斷的滾動。

  「啊……」她逸出嬌吟,雙腿之間傳來的熱戚又開始蔓延,完全沒想過他的前戲不但長久,而且富有變化。「不要……」

  他不顯她的反抗,舌尖撥開她的肉瓣,在滑膩的細縫之中滑動,唾液與花唇中的水液混合在一塊。

  微濕的舌尖在花縫中順利的滑動,令她忍不住夾緊臀部,同時也收縮花唇,把他的舌頭含住。

  「不要這樣……啊……嗯……」她苦苦哀求,卻還是感覺他的舌尖在腿間滑過。

  他含住了她的花穴,不顧她的反應,以舌頭頂開了穴口外的肥美花瓣,如蛇一般的鑽了進去。

  他不斷的鑽進穴口,撥開濕淋淋的花穴,舌尖來回舔舐、摩擦肉壁。

  隨著他的撩弄,蜜液不斷的自花穴中泌出,有如氾濫的潮水,濡濕了他的嘴,也讓她的大腿內側濕漉漉。

  花穴外的唇肉和肉壁不斷的被豐沛的花液沖刷,欲火熊熊燃燒。

  男性的象徵再度的狂舉上翹,吸取夠多的豐沛甜液之後,他發現無法止渴,於是起身,拉開她的雙腿,堅硬如鐵的頂端抵著她的花穴。

  她的身子頻頻打顫,發出嗚咽聲,企圖化解他的侵略。

  可是燃燒的火焰已無法撲滅,下一刻,他的窄臀用力一頂,那嚇人的粗大圓端撥開了肥美的唇瓣,毫無阻礙的尋找著那柔美的穴口,粗大的男根擠開花肉,撐進了她緊窒的水穴,有水液潤滑著她的甬道,讓他慢慢的滑進她的體內。

  她的小穴比他想像的還要窄小,而且溫暖的緊緊吸附著他的男根,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真實的粗大肉棒才進入一寸,就幾乎要把她的花穴塞滿,那冒著青筋的熱鐵磨蹭著滑膩的肉壁,令她神經緊繃,咬著牙,仰頭輕吟。

  敏感的圓端傳達的是無限的快意,軟嫩的肉壁如同滑嫩的的蛋白,愛液將他的粗大刷亮,幫肋他一寸寸的佔有花穴。

  他的給予帶著一絲刺痛,她的反應先是皺起眉頭,然是有些掙扎抗拒,小手輕輕推動他的身子。

  「會痛……慢一點……」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看著她緊皺的臉龐,發現她的表情有些不適,像是初嘗禁果的表現。

  「你……」他的聲音微微沙啞,「不會是第一次吧?」

  他緩緩退出一些,然後粗鐵在她的甬道中靜止不動。

  「你以為呢?」她沒好氣的瞪著他,女人確實是可以假裝高潮,但是有女人能把第一次的痛楚演得如此逼真嗎?

  他想要撤出她的體內,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濕熱溫暖的甬道緊緊的吸吮著他的熱鐵,喚醒他內心深處的情欲,憑著本能去索求她的緊窒與甜美。

  不管她是假裝還是事實,他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放緩速度,慢慢的前進。

  隨著他的頂弄,雖然依舊感到疼痛,但是她的甬道熱燙,而且濕潤緊窒。

  直到他把熱鐵全數推送進她的花穴,讓她忍不住嬌吟一聲,那侵入的疼痛帶著一絲快感。

  她雙手的指尖陷入他背部的肌肉中,他的熱鐵愈是深入,她的指尖就陷得愈深,並在他的皮膚上留下深刻的紅痕。

  為了減輕她的疼痛,他低下頭,逗弄她的軟乳,雙手輕撫著她的頭髮,安撫她躁動不安的反應。

  他各種愛撫都是為了減輕她的痛楚,等到甬道慢慢的接受他粗大的熱鐵後,她才緩緩的喘息。

  熱鐵一淺一深的貫入她的體內,每一次的力道都給予她最大的愉悅,磨蹭著軟嫩的肉壁。

  漸漸的,疼痛被搔癢取代,她敏感的戰慄著。

  彼此交合的摩擦之際,她沒想到自己的體內竟然能流淌出如此多的水液,幾乎濡濕被單。

  豐沛的熱液隨著他抽撤的動作不斷的溢出,把他的身體刷得晶亮無比,每一次用力的貫進,還擠壓出更多的甜液。

  「你真熱情。」他感覺她柔情似水,每一次的貫進都能感受到緊窒肉壁的收縮,把熾熱的男根夾得緊縮。

  她的腿心被他的男根弄得濕漉難耐,最後帶出的不只是水液,還有粉紅色的稠液,這象徵她徹底的被他佔有了。

  在他的掏弄下,酸癢的感覺重新爬上她的四肢,快意在下體間擴散開來。

  難耐的快意如同浪潮,一波比一波洶湧急促。

  在她以為自己快要達到巔峰時,他竟然捨得把沾滿水液的腫脹男根撤出她的體內,讓她感到空虛,甬道失去塞滿的充實感,忍不住發出不滿的咕濃聲,抓住他的臂膀。

  「別走……」她可憐兮兮的求著他,身體內的火熱令她不知所措。

  「我不走。」他柔聲安撫她,輕吻她的唇瓣,讓她的身子平躺在床上,然後拿了一隻枕頭,墊在她的腰臀底下。

  他架起她的雙腿,粗長的熱鐵重新對準花穴,輕輕磨蹭著,然後腰杆用力一挺,頂開腫脹肥美的花瓣。

  「唔……啊……」她感覺他把所有的力道全都貫進她的體內,忍不住悶哼。

  豐沛的蜜液再一次沾染上他的熱鐵,濕滑的甬道像是為他準備好,待他一沒入,就是習慣的收縮。

  蠕動的甬道緊緊吸附著他的粗長,讓他不禁讚歎她花穴的美好和柔軟。

  腫脹的男性前端在花穴中如猛虎一般的前進衝刺,大手忍不住移向她軟綿的乳房,指尖狎玩著嫣紅的乳尖,指腹滾動著上頭的紅莓,上下撥弄著。

  她能感覺到他粗糙的指腹揉搓、擠壓的刺激感,乳尖上的麻酥與下體的充實相互呼應。

  感官上的刺激讓她的腦蓑昏沉,無法做任何思考,只能隨著身體本能的擺動,迎合他的推進,快感不斷的在她的體內堆疊。

  只是他給予的刺激已超乎她能承受的部分,快感一下子沖上她的腦門,在最後一刻她無法遏止腿心流泄而出的熱液。

  她的四肢像是抽搐一般,不斷的逸出更淫浪的嬌吟,花穴也不斷的溢出透明水液。

  「不……不要了……」她低聲求饒,高潮淹沒了她。

  他持續挺進,抓住她反抗的雙手,然後攫住她的小嘴,恣意的親吻。

  「唔……嗯……」

  她的叫聲會讓他衝動得想要宣洩所有的欲望,於是封住她那張嬌美的小嘴,企圖封住她悅耳的聲音。

  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他硬是把她扣在自己的身下,虎腰再用力一挺,結結實實的硬鐵沒入她的體內深處。

  「啊……」高潮令她渾身打顫,過多的快意讓她幾乎無法喘息,身子痙攣一般的抽動。

  他輕哼著,箝制她的身子,不斷的衝撞她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埋進她的體內。

  直到圓端的小孔張縮厲害,抽撤無數下之後,熱流終於再也止不住張縮的衝擊,他來不及拔出,直接灌進她的花壺中……

  留在她體內的不只是濃稠的白液,還有未來失控的濃濃糾纏。

  ※ ※ ※

  早晨,元春遲醒來,不太美妙的發現自己腰酸背痛,全身上下像是做過瑜珈,被人折過來又疊過去,尤其腿心更是酸痛得要命。

  轉頭一看,床的另一邊空空的,與她激情一整夜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他當真這麼無情,與她玩了一個晚上的滾滾樂,結果一早就急著離開?

  難道她又看走眼了?其實他也是個玩咖嗎?

  她鬱悶的坐起身,發現床單不見了,鋪在身下的是好幾條大浴巾。

  咦?她心生疑惑的跳下床,急忙檢視自己,她全身光溜溜的,原先丟到地上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她只好走到櫃子前,拿出乾淨的衣服,然後進入浴室,沖洗黏膩的身子。

  二十分鐘後,她穿著寬大的T恤與短褲步出臥室。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香和奶油加上蛋的香氣,她連做幾個深呼吸,不禁感到饑腸轆轆。

  這絕對不會是小精靈到她家作客,因為她看見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廚房裡。

  他穿著白襯衫,圍著圍裙,手腳俐落的把煎得剛剛好的荷包蛋放進盤中,盤子裡還有水煮的德國香腸,以及新鮮的生菜沙拉。

  這些東西都是從她的冰箱裡翻找出來的,龍永夏就隨意弄了一頓簡單的早餐,轉過身子,看見她傻愣的站在門口。

  「早。」他難得的嘴角上揚。

  「呃……早。」元春遲有些迷惘,還以為他落荒而逃了,沒想到卻佔用她的廚房,而且好像還聽到陽臺的洗衣機在運作的聲音。

  眼看她的目光移向陽臺,他走出廚房,將早餐擺放在桌上。

  「希望你不會介意我借用你的廚房,還有,我順便洗了你的床單、衣服,也晾了你的貼身衣物。」他不疾不徐的說著,像個老練的管家。

  她眨了眨眼,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這是她認識的冰山酷男嗎?怎麼覺得他突然變得有人性多了,甚至連說話也變得有感情?

  「喔!謝……謝謝。」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夢中,只能傻傻的走向他,然後與他面對面的坐著享用早餐。

  一開始還不知道要與他閒聊什麼,畢竟她也沒有一夜情的經驗,而且一般小說情節都是女主角先逃離現場,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顯得手足無措。

  況且.她能逃到哪裡?這裡是她家,她醒來就是在自己的床上,能逃到哪裡呢?

  不過……她又偷偷的覷了他一眼,不得不說,「試用」後的滿意度只能豎起大拇指代表她對他的真心稱讚。

  這時,她心虛的眼眸與他的在空中對上,令她想閃躲也來不及了,只能佯裝不以為意的乾笑兩聲,「你煮的早餐真好吃。」然後拿起叉子,把生菜往嘴裡塞。

  噢!還不如她一醒來便不見他的身影,那還可以讓自己有心理準備,省得什麼都沒有準備,只能像現在這樣露出尷尬的笑容。

  她的反應出乎龍永夏的意料之外,以為依她火辣的性格,會大方的給他一個吻,沒想到竟是傻乎乎的笑著。

  她不是很愛調戲他嗎?怎麼現下卻像一隻縮頭烏龜,逕自埋頭苦吃呢?

  他這時才發現原來她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還以為她能離經叛道到什麼地步,可終究還是一個新手。

  「如果你喜歡我做的早餐,我不介意每日為你準備豐盛的早餐。」他笑彎一雙黑眸,嘴角難得有了弧度。

  「唔……咳……」她差點被蛋液嗆到,趕緊拿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了幾口開水。

  每日?他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嫌一夜情不夠多,他要跟她好幾夜吧?

  換句話說,他不會是要當她的……炮友吧?

  她順了順氣,做個深呼吸,連忙正色的望著他,「我說這位先生,你好像誤會了……我和你發生關係,並不代表我很饑渴、很缺男人……」

  「你不缺男人……不過你真的對我一點都不饑渴?也沒有幻想過要佔有我?」

  天啊!她的小臉微微漲紅。

  這男人會X光透視是不是?怎麼一下子就看到她內心的渴望?害她根本找不到藉口反駁。

  她咬了咬唇,最役冷哼一聲,「有人規定幻想和意淫是犯法的嗎?沒有嘛!」兀自想想,不行啊?!

  「但是你昨晚推倒我了。」他的語氣十分冷靜,像是在與她商討一件大事。「所以,你說怎麼辦呢?」

  「怎麼辦?」她側著頭,望著他。

  他認真的點了點頭,似乎在等她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該不會是處男,要我包六百元紅包給你吧?」

  不會吧!他明明就不像第一次的生手啊!

  他微微愣住,哭笑不得。這女人的腦袋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怎麼反應如此出乎意料之外?

  「你不滿意我昨天的表現?」他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勾起她的下顎,然後低頭一吻。

  這突如其來的親吻令她驚詫不已,只能怔怔的享受著。

  她實在無法否認他的吻技真的很厲害,完全不像他冰冷寡情的模樣,熱情得幾乎要融化她。

  這個吻持續好久,直到她快要全身癱軟,他才放開她,給她呼吸的空間。

  「你……你到底想怎樣?」她皺起眉頭,雖然很想再佔有他,但愛情是講求心甘情願的,如果一方不願意,也無法強求。

  反正她玩得起,放得下,只是覺得有點可惜,畢竟眼前的男人是極品中的極品,以後吃不到真的可惜了。

  「我才想問你,究竟想怎樣?直接把我吃乾抹淨?」他挑了挑眉頭,望著她嬌豔的模樣。

  「哪有?!」她委屈的說,「如果你要我對你負責,我就負責到底啊!」怕什麼?反正她又不吃虧。

  「好。」他沒有猶豫,也不問其他,直截了當的回答。

  「好……」什麼?她吃驚的看著他,以為自己還在怍白日夢,聽錯了。

  他說什麼?他說好?

  「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對我負責到底。」他笑說。

  她望著他的笑容,然後傻眼。

  因為他的笑容帶著邪魅,還帶著誘人的迷惑,讓她輕易的上鉤,徹底的拐走她的心。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3 PM

  第七章

  何晏安一向都覺得BOSS有一張死人臉,跟這種冷面冰酷的BOSS相處久了,他也習慣了。

  不過最近他發現BOSS有一點不對勁,上班時間會面帶笑容,偶爾還會撞見他偷偷的憨笑……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

  真奇怪!前不久見到趙小荳還陷入愁雲慘霧裡,可是這幾天又一掃所有的陰霾。

  「BOSS。」愛八卦的何晏安忍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了。

  「嗯?」龍永夏正在處理新一季的案件,反常的抬起頭。

  嘖嘖嘖,BOSS真的變了,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會回應,更別說是賞他一記白眼。何晏安對於龍永夏的轉變,覺得很好奇。難不成趙小荳的出現是改變的奇跡?

  「BOSS,屬下只想知道,你和趙小姐是不是複合了?」他決定要問個清楚明白,畢竟身為特助,應該要瞭解總監的心思,這樣未來才能投其所好啊!

  龍永夏先是皺起眉頭,然後不解的望著他,「為什麼這麼問?」

  何晏安露出痞痞的笑容,「BOSS,因為你以前進公司時,總是擺出一張死人臉,可是我發現最近幾天你全身上下多了一抹人氣,甚至還滿面春風……所以屬下大膽推測,BOSS是不是過上什麼好事了?」

  好事?他鬆開眉頭,反覆咀嚼著特助的話。

  「之前的我真的這麼冷血?」他的聲音不冷不熱,有些意外原來旁人是這麼看待他的。

  何晏安撓了撓臉頰,「何止冷血?全公司的主管都知道你是鐵面無私、不近人情的修羅……」

  不近人情?這是他進公司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見別人對他的評價,原來在別人的眼裡,他獨善其身的行為是一種不近人情的冷血表現。

  既然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為何隔壁的芳鄰小妞卻老是表現熱情的靠近他呢?難道她不怕受傷,不怕被他的冷漠傷害?

  龍永夏忍不住想起元春遲那張冶豔的小臉,不可否認的,她確實是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沒有一個男人不愛她。

  只是他的心裡有道缺口,雖然缺口已經被時間填滿,變成傷痕,但總是提醒他是個曾經被拋棄的男人,因此對愛有一種防備,以及不再渴望的需求。

  直到她的出現……

  她一出現就像一場又一場的災難,把他原本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搞得一團亂,讓他開始注意到原來有女人可以如此厚顏無恥,但也可以這麼單純天真。

  若不是前不久他酒醉失控,他從沒想過會與她有這麼深刻的接觸,更不會踏進她那看似多變,實際上單純無比的世界。

  才幾天的時間,他就把她的底細摸個一清二楚,這個小妮子根本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幾乎可以說是有問必答。

  他知道她不是什麼富人包養的小情婦,會搬進這棟高級大廈,美其名是租賃,簡單來說她只不過是負責替別人照顧屋子。

  老是在黃昏時候才看見她出門,不是因為她是特種行業的女人,而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常常日夜顛倒,早上倒頭就睡,睡到傍晚才出門覓食,填飽唱空城計的肚子。

  至於A片……他只能說她太有才了,看A片是她的興趣,也是她工作靈感的來源。

  他無書,畢竟職業不分貴賤,不過最近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導正她日夜顛倒的壞習慣。

  不知不覺,只要一想起元春遲,龍永夏的思緒就會圍繞著她所有的一切打轉,一時之間無法回神。

  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這女人像一朵罌粟,一旦沾上,便會像上了癮一般戒不掉,所以他一直抗拒她的誘惑。

  可是來不及了,他最後還是嘗了她……

  她很美,不過令他最為心動的是她剛起床的表情,顯得茫然無措,像小鹿一般無辜的大眼與豔麗的外表太過衝突,讓他難以忘懷,甚至心折,終於鬆懈了防備,於是她走進了他的世界。

  「所以找才好奇,BOSS,你是和趟小姐複合了?還是……中了樂透頭獎?」不過他個人猜測前者的機率比較高。

  「別瞎猜。」龍永夏拉回思緒,「我和小荳子已經不可能了。」

  「咦?不是和趙小姐?」何晏安驚詫,可是BOSS明明看起來滿面春風,就是戀愛中的表情啊!

  「不是。」他很確定自己和趙小荳不會有任何結果,因為他與她早已在四年前結束。

  這四年來他刻意不再和趙小荳聯絡,就是因為心已死去,再也不會對她抱有任何的希望。

  這場愛戀,蹉跎了他太多的時間,也蹉跎了他太多的真心。

  因此他與趙小荳再一次見面,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是過去滿目瘡痍的自己,為過去的自己感到悲歎。

  「BOSS,可不可以再明示一些?」何晏安涎著笑臉,不斷的想要從他身上再挖一點八卦消息。

  「你的日子有這麼無聊嗎?」龍永夏眼神銳利的瞪著特助,「還是你嫌平時的工作太少了?要不要我再派一些工作給你呢?」

  「NO!BOSS,再把我操下去,我會過勞死。」何晏安連忙搖頭,後退好幾步。「屬下並不是真的愛八卦,而是想說你最近滿面春風,而且氣色比以前好很多,肯定是有好事發生,滋潤你的生命……」

  好事?是指元春遲滋潤他的生命嗎?他的嘴角忍不住又往上揚。

  又笑了。這一次何晏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沒想到罹患「顏面僵硬症」多年的BOSS最近變得很愛笑。

  肯定是有好事發生,要不然他的BOSS才不會笑得這麼悶騷。

  「沒錯,我決定要把一些好事分給你。」龍永夏的黑眸倏地變冷,將手上的預算表遞到特助的面前。「兩個小時之役,我要看到成果。」

  「啊……」何晏安仰天哀號。

  他錯了,他的老闆依然沒有人性啊!

  ※ ※ ※

  元春遲覺得一切都像夢……不對,像是中了樂透頭獎,讓她一整天不斷的用力捏自己的臉頰,把臉頰都捏腫之後,才相信這不是一場夢。

  自從他因為喝醉而失控之後,她與他之間的關係也像是重新開始的牌局,原本她拿了一手爛牌,但是經過這美麗的意外,她發現自己現在拿了一手好牌。

  這比中頭樂透頭獎還要有成就感,表示她成功的拿下這位難搞的先生,還以熱情融化了千年冰山。

  冰山酷男要她對他負責,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就算結果逆轉得很突然,不過人要即時享樂,對於送上來的男人,她沒道理不吃啊!

  就像一塊鮮美的肥肉都送到嘴邊了,她豈有不張大口咬下去的道理?不吃才是暴殄天物。

  晚上六點,她家的門鈐準時響起。

  她跳下沙發,嬌豔的小臉揚起甜美的笑顏,蹦蹦跳跳的沖向大門。

  「你回來了啊!」一打開門,她笑彎一雙美眸,然後撲進男人的懷裡,雙腿夾住他的腰杆,像賴皮的無尾熊纏在他的身上——這是每天必定上演的戲碼。

  龍永夏伸出雙手,緊緊環抱住嬌嫩的身子。

  她還是熱情如火,每天都有不同的驚喜送給他,一開始他被她逗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是隨著與她相處的時間增加,他發現她的性子十分直率,而且個性屬於衝動型,因此每次想到要做什麼,就會傻傻的往前沖。

  他輕歎一口氣,把她抱進屋內,然後動作輕緩的將她放在沙發上。

  「餓了嗎?」明明她很胡鬧,他的嘴角卻還是忍不住往上揚,那笑容隱含著龍溺的意志。

  「餓。」她從不掩飾自己真實的感覺,誠實的開口,「我今天也一樣等你很久了,結果你今晚竟然突然加班。」

  她噘起小嘴,裝出可愛又委屈的表情,完全就像是跌入愛情裡的小女孩。

  是的!她承認自從對他負起責任之後,就很樂在其中,對她而言,他不僅僅是她的菜,還是她找了很久的溫柔。

  他話不多,因為總是把體貼與細心全都花在行為表現上,看似冷漠無情,其實只是想要尊重她的決定。

  與他相處愈久,她愈覺得他十分迷人,之前他對她的抗拒,完全是出自於他本能的防備。

  如今她把他一身的防備盔甲都脫了,順利成功的融化他這個千年冰山,才發現他給她的溫暖與溫柔已超乎她的想像。

  「今天公司臨時加開董事會。」他淡淡的解釋,提起袋子,往廚房走去。「我不是要你先吃晚餐嗎?餓壞了怎麼辦?」

  她皺了皺鼻子,離開沙發,尾隨在他的身後,「和你一起吃飯習慣了,沒有你在,我就沒有食欲了嘛!」

  她撒嬌的模樣十分嬌軟可愛,尤其那張紅豔的小嘴嘟起時,總是教他有些心猿意馬。

  「藉口!」他沒好氣的輕斥一聲,「如果以後我出差,不在家,你不就把自己餓死了?」

  「你出差時,不會擔心我嗎?」她的小嘴噘得更高,欣賞他褪去西裝外套的背影。

  他微皺眉頭,其實早已有答案,理智卻讓他慢慢的開口,「當然會擔心你,不過你已經是成年人,應該知道要怎麼照顧自己……」

  「是是是。」眼看他又要說一大長篇的訓詞,她急忙上前,從他的背後抱住他。「龍先生,別念了。我只不過想要和你撒撒嬌,到時你出差真的很擔心我,不如把我帶在身邊,我保證你辦公的時候絕對不吵不鬧,下班之後還會給你特別的慰勞。」

  嘻嘻……調戲他果然是她最大的興趣。

  見她開口又是占他便宜,龍永夏覺得好氯又好笑,不過無法否認的是,每一次她說的字句都仿佛化成蜜,滋潤他乾涸的心田,也令他的嘴角揚起更大的弧度。

  雖然他覺得她是一名災難女神,可是災難過後又是難得一見的晴天,為他枯燥的日子帶來多彩多姿的顏色。

  原來他不是不心動,而是沒有遇上會讓他心動的女人。

  而這女人挑動了他的心,此時此刻他慢慢的被她吸引。

  「好嗎?」元春遲的將臉貼在他的背部,感受他真實的體溫。「把我帶在你的身邊,然後讓我陪著你,你也別離開我。」

  他的身子一僵,她與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她與他同樣都不肯輕易的說愛,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愛上一個人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而他們能給彼此的代價,就是安靜的陪著對方,然後再慢慢的進駐對方的、心裡。

  「好。」這一次他回答得鏗鏘有力。

  雖然他的回答十分簡單,完全不像她書中的男主角,老是會說出讓人威動到鼻涕眼淚亂流的承諾,但是像一把鎖,緊緊扣住她的心房。

  遇上他,她的心早就為他緊守,除了他是她的心鑰,未來恐怕再也沒有男人可以走進她的心扉了。

  原來……這就是愛上的感覺。

  ※ ※ ※

  對龍永夏而雷,元春遲就像是一個讓他天天驚喜不斷的萬花筒。

  自從他卸下心防,走近她身邊,他們與一般情侶沒什麼兩樣,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樣,老是愛黏在他的身邊。

  她愛在他的懷裡磨磨蹭蹭的,不過每次玩的戲碼都很火辣,外加尺度都很開放,連他一個大男人有時候都會被她逗得害羞臉紅。

  而她每次見到他臉紅,就會笑得很開心,仿佛那是她最喜歡的遊戲。

  她說她就是愛逗他。明明嘴巴說不要,身體卻是很誠實的迎合她的挑逗。

  就像——

  他一早起床便覺得身上少了甜蜜的負擔,因為一向愛賴床……不,不對,是迷戀他身體的小懶鬼,竟然沒有窩在他的懷裡。

  由於他的日子過得很拘謹,一般鬧鐘響起前的十分鐘便會自動醒來,起床時順手按掉鬧鐘,然後到浴室裡梳洗。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元春遲會認床,容易失眠,幾乎都是他留在她的住處過夜,私人的用品也一樣一樣的搬了過來。

  最近為了導正她日夜顛倒的壞習慣,他每晚留宿在這兒,然後早上上班之前會為她做一頓早餐。

  他換好衣服之後,一踏出房間就嗅聞到咖啡香氣,接著看見穿著圍裙的元春遲。

  「早安。」她笑彎一雙美眸,雙頰泛紅,動作顯得小心翼翼的走向餐桌。

  一開始他還沒有發現她的異狀,只知道她今天的穿著特別清涼,露出一大截修長的美腿,上半身似乎只穿著小可愛。

  她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於是退後幾步,再度轉身,走向爐子。

  他同時靠近,發現她一轉身就露出飽滿的雪臀,在那豐腴挺翹的臀溝中,還有若隱若現的……丁字褲?!

  目光往上移動,映入他眼底的是她光滑無瑕的裸背。

  原來她不是穿得清涼,而是圍裙底下是一具光溜溜的嬌軀……

  「小遲,別鬧了。」他的聲音略微低啞。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連耳根子都紅了,關掉爐火,然後來到流理台前,半趴著,故意抬起臀部,咬著唇瓣,回頭望著他。

  「你不喜歡嗎?」她很早就想學A片中的女主角,光裸身子,穿著圍裙,勾引要去上班的男人.他不斷的深呼吸,對於這小妖精總是沒轍。

  她的腦袋裡總是裝著天馬行空的想法,讓他永遠都猜測不到她下一刻的動作。

  「來嘛!」她故意從一旁拿起一顆洗滌好的櫻桃,吐出粉嫩的舌尖,不斷的在櫻桃上舔舐、旋轉。

  「元春遲……」他臉一沉,這樣的畫面太過情色和刺激,讓他忍不住縮緊下顎。

  她隨即轉身,臀部抵著流理台,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部,長腿像蛇一般的纏了上來。

  為了避免她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他只好雙手捧起她飽滿的臀部,低下頭,望著她妖嬈的小臉。

  「別鬧了,好嗎?我上班會遲到的。」她努了努小嘴,以舌尖把櫻桃推進他的嘴裡,讓櫻桃在他的口腔中滾動。

  他皺起眉頭,舌尖先是抗拒的一抵,但是她乘機吻住他,櫻桃便在兩人的嘴裡來回滾動。

  直到她的牙齒咬破櫻桃,紅色的汁液被她喂進口內,他吸吮的同時,汁液自他的嘴角流下。

  她像一隻貪婪的小貓,伸出舌尖,描繪著他的嘴角,再輕舔他的下顎。

  「永夏,我想要你……」她熱情的磨蹭著他的身子,火辣的邀請他墮落情欲的深淵。

  男人的生理反應在早上是最猛烈的,加上她這麼一撩撥,他褲襠裡的硬鐵霎時脹大,然後撐起了布料,抵著她柔軟的腿心。

  「你這個小妖精。」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終於忍不住解開腰帶,掏出迅速蘇醒的熱鐵,充滿力道的雙臂抱著她,扶著熱鐵,直接把她的底褲拉至一旁,然後熱鐵往她的花穴一擠,擺動腰杆,很快就滑進她的體內。

  原來她的花穴早己濕潤,讓他可以很快就推進甬道的深處,軟嫩的內壁緊緊夾住他的熱鐵。

  「唔……嗯……」她悶哼,整個人掛著他的身上。

  他的雙手滑向她的背部,抵在流理臺上,擺動臀部,不斷的往前衝刺。

  她不斷的喊出嬌吟浪叫,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那甜美的呻吟,喚醒了他體內最原始的衝動。

  她是個學習很快的學生,身體的探索比誰都還好奇,最渴望的不是歡愛的快感,而是喜歡這個男人。

  抱著他時,她用力的吸取他身上的氣息,他進入她的體內時,她會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跟著他旋轉,然後喪失理智,像是中蠱一般,無限索取他給她的霸道和溫柔。

  他同樣不停的深入她最柔美的甬道,像是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推送進她的體內。

  直到最後一刻,他把她逼到盡頭,令她再也承受不住時,他依然強硬的逼她接受一切。

  她低聲求饒,高潮第二次湧來,他的硬鐵才徹底的在她的體內解放,白濁的稠液連同豐沛的甜液一同溢出她的體內……

  龍永夏抱著她,互相依偎、喘息,不但身體與身體親密的接觸,此刻就連他們的靈魂也如此的貼近,再也無法離開彼此。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3 PM

  第八章

  一早,龍永夏來到公司。

  「BOSS,早安。」何晏安隨後踏進辦公室,神清氣爽的開口。

  「早。」他嘴角微揚,輕快的回答。

  如果是前不久,何晏安肯定露出驚嚇的表情,覺得老闆卡到陰,撞邪了,畢竟平時要讓老闆哼一聲都要碰運氣了,更別說是回應一句。

  好最近到底過上什麼好事了?好神秘喔!

  他這個特助熱愛八卦,卻怎麼也猜不透。

  龍永複在辦公桌後的黑色皮椅上坐下,發現桌上有一隻精緻的白色信封,想也沒想便拿起來,直接拆開,裡頭是一張香檳色的邀請函。

  「現在你看到的邀請函,是趙小姐派人送來的,她誠摯的邀請你參加開幕酒會,到時候也會有媒體記者前來採訪。」BOSS與舊情人又要來一次相見歡,何晏安興奮不已。

  算算上次趙小荳來公司距離現在有一個半月的時間,還沒有新的劇情發展,原來是醞釀這麼久。

  「不去。」他把邀請函放到一旁,不打算理會。

  「老董也收到了。」何晏安攤開雙手,「老董的女兒跟趙小姐是舊識,所以肯定會出席開幕酒會,而且趙小姐還要老董帶著你一起參加……」趙小荳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出手就是狠招。

  龍永夏纘起眉頭。趙小荳回國的這段時間,他刻意不與她聯絡,也不回應她任何的邀請與留言,保持平行線的關係。

  最近他的日子也過得太多彩多姿,壓根兒把她忘了,沒想到如今她又出現,硬是要跟他牽扯上。

  她向來都是這樣,一意孤行,不顧他人的感受。

  「老董有交代,明晚準時在酒會會場見面。」何晏安補充說明。

  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不去不行……龍永夏沉默不語。

  何晏安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小聲的問:「BOSS,看來趙小姐對你舊情難忘,才會出此下策,你和趟小姐之間……」

  「不可能了。」他一口否決,「四年前,我和她就結束了。」

  「趙小姐似乎不這麼認為。」平時身為BOSS的參謀軍師,何晏安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瞧她挺積極的,好像想要和你破鏡重圓。」

  破鏡是可以重圓的,但是碎了兩次的心還可以再黏補嗎?龍永夏暗付,可惜心碎了無痕,連黏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個人被拋棄一次,也許可以說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是當他又給對方一次機會時,再次把他丟棄的又算得了什麼?

  愛可以這麼蹉跎、這麼浪費嗎?

  「她要怎麼想,是她的事情。」他撇了撇唇,對於過去的事已經不想搭理,何況是塵封已久的回憶。

  「BOSS,雖然不關我的事情,但是根據我自小受到六個姊姊治理的經驗,女人的欲望有時候是出乎男人的預料之外。相信我,趙小姐對你還是念念不忘。」何晏安分析,望著他那張清冷的俊顏。「她不死心的原因,也許是還單身的關係。」

  單身?龍永夏蹙起眉頭,不解的望向何晏安。

  「簡單來說,BOSS和趙小姐糾纏這麼久,如今她回國,見到你還孤家寡人,當下就發揮了女人自作多情的本能,以為你為她守身這麼久,虛榮心又氾濫,就想把你拿下,以後好在姊妹淘中炫耀這男人等了她多久……」何晏安說得頭頭是道,在六個姊姊的底下生存,他很早就看透女人狐狸一般的性格,還有那善變的個性。

  龍永夏沒有出聲為自己解釋什麼,因為他很清楚單身這麼多年,不是還在等一個無心的女人,而是失去愛人的能力,也不知道要如何從頭愛起……直到最近過上了元春遲。

  她從來不跟他討愛,因為她告訴他愛其實不需要承諾,因為承諾給太多,做不到的時候,她反而會覺得更失望。

  但是她打開了他的心扉,乜用熱情溫暖了他原本冷漠的心房,讓他的世界從此多了一些溫度。

  她與趙小荳不同的地方在於她從不被動的等著他來愛她,反而是主動的給他火熱的情感。

  「BOSS!」何晏安出聲呼喚。

  龍永夏拉回飄遠的思緒,看著他。

  「如果你想要讓趙小姐對你徹底的死心,屬下建議你邀請一名女伴出席酒會,最好與女伴在她的面前演一齣甜蜜的戲碼,讓趙小姐清楚的明白與你再續前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許這方法行得通,畢竟他早就想要與趙小荳劃清界線,四年來他們形同平行線,如今是她硬要搭上他的軌道,他覺得自己有權利拒絕。

  「我明白了。」他淡淡的回應。

  明白?他的BOSS真的明白嗎?何晏安一臉狐疑的望著他,那張冷漠的俊顏又是平淡無波,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的世界。

  「咳,咳咳,BOSS,你真的懂嗎?」他忍不住問出口,「林姊明晚要去參加她女兒的鋼琴發表會,不會陪BOSS出席。」

  「嗯。」龍永夏低下頭,翻閱公文。

  何晏安站在他的面前許久,沒得到一個答案真的無法死心,不過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老闆的決定。

  「BOSS……」他故意拉長語調,「你決定如何?需要我為你找個女伴嗎?」

  肥水不落外人田,想到他上面有好幾個姊姊未嫁,能推銷出去一個算一個,省得他回去時都受姊姊們的淫威壓迫。

  「不需要。」龍永夏果斷的拒絕,心底早已有個譜了。

  「不需要?」這下換何晏安攬起眉頭,「你要單身出席酒會?」

  「不。」他搖頭,「明晚我會帶一名女伴出席。」

  「誰?」何晏安下意識的發問。

  龍永夏抬起頭,悠悠的開口,「何特助,你又嫌工作太少是嗎?」

  何晏安連忙退後幾少,「BOSS,你當我沒問,我先行告退。」

  他急忙退出辦公室,腹誹著老闆是小氣鬼,連個八卦都不肯給。

  ※ ※ ※

  當元春遲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龍永夏的車內了。

  稍早,她在睡午覺,睡得正甜美,突然接到他打來的電話,詢問她今晚是否願意與他出席一場酒會,睡眼惺忪之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答應。

  由掛斷電話後約三十分鐘,她被他抱到車上,然後來到一間精品店,為她添購一身昂貴的行頭,又帶她到一間美容沙龍,請專人為她梳頭發、化妝。

  這一忙下來,天都黑了一半,總算把她全身打理妥當。

  他負責開車,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前往信義區的某棟商業大樓。

  當車子停下後,他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伸出自己的手臂,讓她挽著,然後一同走向酒會會場。

  今晚她穿著剪裁簡單的黑色長禮服,露出大半光滑的裸背,腰下幾寸開衩,大腿若隱若現,細跟高跟鞋襯得她更加高挑窈窕,一頭短髮也弄成微鬈,整個人顯得風情萬種。

  他們走入會場後,很快的成為眾人的焦點,不少男人都把目光焦點放在元春遲的身上。

  她確實很美,美得耀眼,美得驚心動魄,吸引不少名流政商的注目,似乎等待機會上前搭訕。

  龍永夏帶著她,與董事長和幾位元客戶打招呼,而她的舉止也表現得十分合宜,就算聽不懂他們說的太過深奧的公事,還是保持著甜美的笑容,絲毫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她接觸他的生活,原本還以為他羞於把她帶出門,沒想到現在卻大方的把她的存在攤在眾人的面前。

  看來她沒被他歸為見不得光的地下惰人之類,他還不算太無情無義。

  這男人像是她的剋星,她瘋狂的迷戀上他,一天又一天,迷戀沒消失,反而更多。

  這時,元春遲退到一旁,一雙眼眸還是忍不住尋找龍永夏的身影。

  他很高,即使在人群中,也能很快的看見他。

  黑色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就是不一樣,他是天生完美的衣架子,把西裝撐得筆挺又好看。

  儘管現場有許多上流貴族,也有不少政商名流,藉機上前來找她搭訕,但她就是興趣缺缺,總是疏離而有禮貌的拒絕他們的暗示。

  酒會進行到一半,一名身穿黑色洋裝的女子款款走向龍永夏,然後熱情的擁抱他。

  她在前方瞧著,那女子長相美麗,洋裝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得惹火。

  一頭長髮盤起,露出美麗的頸項,緊身他們看起來很親密,他也沒有馬上推開她,與她相擁一下之後,兩人才開始交談。

  她發現那女子始終依偎在他的身邊,偶爾聊到開心的地方時,還會親昵的勾搭他的臂膀。

  下一刻,她決定走上前去,反正他都敢帶著她來到公開場合,還怕她在眾人的面前曝光嗎?

  只是她才跨出腳步,一旁傳來幾個人的交談聲,又讓她的腳步縮了回來。

  「你們知道嗎?趙小姐與那名男人……對,就是那名長得很帥的酷男,以前是情侶。」

  酒會裡就是會有愛幾卦的名媛幹金們,一逮到機會就湊在一起分享。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可是趙小荳的大學同學。」女子撥了撥頭髮,炫耀似的笑了幾聲。

  大學同學?!元春遲離她們只有三步遠,假裝左右張望,一雙耳朵卻豎得直直的。

  「那名酷男叫龍永夏,與趙小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那男人是癡情種,與她相愛近二十年,可惜趙小荳甩了人家兩次,現在肯定是見到那男人事業有成,擁有身分地位,又想吃回頭草了。」

  偷偷聽著名媛千金大爆龍永夏與趙小荳的感情史,元春遲皺起眉頭。她以為他是天生冷情無愛的男人,好不容易被她的熱情融化,才漸漸變得有人性一些,沒想到原來他是被傷害過,才把自己的感情世界封閉起來。

  這也無所謂,會受傷的男人表示是個懂得「珍惜」的男人,因為割捨不下,最後才會傷害自己。

  再說,誰沒有過去?她之前還不是交過男友?只交往一天就把劈腿男甩了,她的不良前科多的是,常逗一逗男人就溜之大吉,比起他的深情,她顯得隨便許多。

  這也證明她沒有看走眼,他是極品中的好貨色,雖然十分冷門,但就是他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才有機會拿下他。

  元春遲自我安慰著,反正只是一個前女友,沒什麼。

  當她再度望向他們時,趙小荳的身子幾乎靠在龍永夏的身上。

  不行,她得扞衛自己的權利。

  她再次跨出腳步,面帶笑容的上前。

  「晚安。」她看著趙小荳,露出更甜美的笑容。

  趙小荳其實早就見到她與龍永夏同進同出了,而且也是第一次見到他與女人如此親密,他們兩人的互動甜蜜又自然。

  「你肯定是永夏今晚的女伴,歡迎。」趙小荳大方的說,給了她一個擁抱。「希望你今天玩得愉快。」

  元春遲有些意外,也與她相擁一下,想要跟她解釋自己並不是只有今晚屬於龍永夏的女伴。

  這時,趙小荳被另一名賓客拉住,於是說了一句抱歉,隨即離開。

  她無奈的抬起眼眸,正好對上龍永夏那澄澈、熾熱的雙眼。

  他上前,將她擁入懷裡,輕聲的問:「怎麼了?」

  她不想這麼小心眼,搖了搖頭,笑說:「沒事。」

  對,沒事。

  不過,只限於現在。

  ※ ※ ※

  女人說沒事,男人千萬別相信真的沒事,那只不過是聰明的女人先給男人面子所說出來的逞強話語。

  離開會場之後,從上車到回家這段時間,龍永夏感覺到元春遲一直悶不作聲。

  一開始他以為她累了,所以也不勉強與她聊天,直到他送她回去之後,才一關上鐵門,踏進屋內,她就像一座小火山,立刻爆發。

  「你說,趙小姐跟你是什麼關係?」她氣呼呼的質問,站在沙發上,不斷跺腳。

  趙小姐?龍永夏一愣,然後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

  「小遲,先下來,小心你這樣會拐到腳。」

  「你敢不敢告訴我,趙小荳和你到底有什麼糾纏不清的關係?」她承認自己吃醋了,尤其離開會場的時候,趙小荳還親了下他的臉龐,同時以挑釁的目光望著她。

  她是女人,所以有女人的直覺,以及那複雜的心思,她很清楚趙小荳的目光和笑容絕對是不友善的,而且還充滿霸道與佔有的意味。

  龍永夏總算有些明白了,原來一整晚她就是為了這件事在生悶氣,強忍住笑意,將她抓進懷裡,好聲好氣的開口,「你想知道嗎?」

  元春遲就像一隻抓狂的小花貓,在他的懷裡拳打腳踢,但最後還是被他的雙臂緊緊箝住。

  「龍永夏,放開我!你犯規……」她氣得尖叫,這男人不但抱住她,還不斷的磨蹭著她的臉。

  「現在說犯規太慢了。」他放柔聲音,抱著她坐下,「乖一點,我的小野貓,再亂動,我就一口吃了你。」

  呃……她的身子一顫。

  他太邪惡了,每當她生氣或沒耐性時,總是會放柔聲音哄她,那渾厚低沉的嗓音就像天籟,能撫平她心底的摺痕,一掃所有的陰霾。

  小臉又不爭氣的泛紅,她躲進他的懷裡,悶悶的說:「我又不怕你吃!」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麼求之不得他把她吃得一乾二淨。「我怕的是你吃我吃不夠,還跑去外面偷吃。」

  「我要去哪裡偷吃?」他的世界很簡單,原本只有他的存在,現在多了她一個人。

  現在每天光是要應付她一個人,就夠他頭昏眼花了,因為他不知道她下一刻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驚喜。

  「說不說?」她咬了咬唇,小手抓著他的領帶。「趙小荳是你的誰?」

  「說來話長。」他輕輕歎口氣。

  「那你就長話短說。」她瞪著他。

  「她和我是青梅竹馬,長大之後,我與她自然而然的交往……」他鉅細靡遺的說出自己與趙小荳的關係,從相愛到背叛,再從背叛和好之後的背棄,而這也是他第一次向第三者坦承感情挫折的事情。

  元春遲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舒服的窩在他的懷裡,期間並沒有提出任何疑問。

  「所以……她又回國,是想回頭吃你這株草?」她挑起眉頭,仰頑望著他。

  為了避免她胡思亂想,龍永夏避重就輕的回答,「我和她不可能了。」

  他揉了揉她的短髮。「別亂想了,我和她就只是朋友,若不是工作上的合作關係,我與她也幾乎不會見面。」

  「真的嗎?」她咬著唇他,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直瞅著他,「別騙我。」

  雖然她還是很在意趙小荳那一抹挑釁的目光,但是面對他這雙閃閃發光的眼眸,又不得不把懷疑咽下去。

  她最後選擇相信他的話,也硬是把趙小荳那充滿興味的笑容拋到腦後,畢竟她的男人都說不可能了,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我沒騙你,」他望進她清澈的黑眸,「也沒有必要騙你,愛與不愛都是心甘情願的,無法勉強自己與對方。」

  「那……」她眨了眨美麗的眼眸,雙手環繞著他的頸子。「你喜歡我是心甘情願的嗎?」

  他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真好看。她暗暗讚歎著,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刻在心上,一刻都不想要錯過。

  原來筆下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愛到深處總是會無法自拔,就是一種徹底的迷戀,是無藥可救的執著。

  她喜歡他,甚至愛上他了。

  他呢?

  最後,她等到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他直接低頭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濃烈而纏綿,久久都捨不得分開。

  所以她想,他應該也是有點喜歡她的吧!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5 PM

  第九章

  她相信他。

  是因為愛,也是因為這個男人值得她相信,所以她相信他與趙小荳之間確實是結束了。

  龍永夏雖然心思縝密,嘴巴卻十分笨拙。

  他不會說我愛你,不過下班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擁抱她好幾分鐘,嗅聞她身上的香氣,仿佛這樣做可以讓他消除一整天的疲憊。

  而她也愈來愈貪心,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更多,當她意會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原來如此害怕失去他。

  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會,以為自己對愛情很瀟灑,玩得起,放得下,想當初因為果斷的甩掉前男友而感到自豪,如今對象是龍永夏,她卻遲疑了。

  原來過上真的愛情,會教人變得遲疑,偶爾還會讓人變得無措,再也無法預設在某一天會離開對方。

  愛上一個人,隨時隨地、時時刻刻都會想念他,尤其是過年這段期間,她回老家幫忙顧攤子,與他分開了幾天,真的是好想他。

  這一次,元春遲真的栽了。

  再過一天就是元宵節,她特地跑回來想跟他提早過節,共用團圓的氛圍。

  但是今晚龍永夏又要留在公司加班,過年之後有一大堆公事等著他處理。

  她也不吵不鬧,安分的當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最近他們可以說是聚少離多,忙著自己的事情。

  所以她決定煮一鍋鹹肉湯圓,分裝在幾個有蓋子的紙碗裡,帶去公司給他暖暖胃,還不忘準備幾份給他的屬下。

  元春遲其實沒來過他的公司,所以先到警衛室,準備表明身分,正好看見一名年輕男子迎面走來。

  「送宵夜的,對不對?」何晏安瞧見她提著袋子,直覺認為是老闆為了慰勞屬下們,要店家送來的宵夜。

  「呃……是。」她戴著毛帽,脂粉末施,秀麗的臉頰被寒風吹得紅通通的,淺灰色的風衣把她包得密不透風。

  「跟我上來吧!等等給老壁報公帳。」他也沒有多想,與警衛聊了一下,就帶著她走進大樓內部。

  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混進來,不過也省去打電話給龍永夏,還能製造一點驚喜給他。

  果然,巧合之神是站在她這邊的,與何晏安聊天後,才發現他是龍永夏的特助。

  她聽過他提起特助,說起他的特助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八卦。

  「原來你就是龍先生的特助,久仰大名。」搭乘電梯上樓時,她揚起笑顏的說。

  「你認識我?」何晏安驚詫的轉頭,隨即又展露自戀的笑容,「說得也是,在東區,誰不認識我這個八卦小帥男?能在罹患『顏面僵硬症』手下工作,肯定在業界數一數二有名。」

  「哈哈……」她乾笑兩聲,看來能在龍永夏這冷面男的手下工作,也非常人了。

  「別看我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其實可是很辛苦的。」他帶著她走出電梯,前往員工休息室。「像這種大冷天,明明可以窩在被窩裡睡覺,但我還是得待在公司加班,有夠歹命。」

  進入員工休息室,她放下袋子,把紙碗一一擺放在桌上。「辛苦了。」

  「這還不是最辛苦的。」何晏安沒見過她,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的來歷身分,只當她是一名送宵夜的小妹。「你聽過『國王的驢耳朵』這個童話故事嗎?」

  「聽過。」她點頭,「然後呢?」這個特助不只話多,話題也跳得很快,還好她反應靈敏,能夠接上他的話題。

  「我現在的身分就像故事中幫國王剪頭髮的理髮師。」何晏安歎口氣,「國王當然就是我的老闆啦!特助的工作就是幫老闆處理大小事,還得要消化老闆的八卦,不是普通人選真消化不了。」

  八卦?龍永夏有八卦嗎?元春遲豎起耳朵,好奇不已。

  自從她和他交往以來,聽過最大的八卦就是他與前女友的情愛糾葛,不過酒會結束之後,她再也沒有機會遇見趙小荳。

  她也不曾懷疑過他是否會私下與趙小荳見面,畢竟他上下班的時間都很固定,放假的時間就是陪著她,壓根兒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應付她以外的女人。

  唉,除了最近,最近她和他一直都很忙。

  「什麼八卦?」她小聲的問,還不能表現得太過急躁。「八卦不能跟別人分享,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嗎?」

  何晏安抬起眼眸,不斷的點頭,「沒錯,找不到人傾訴八卦,真是憋死我了。」

  「我當你的樹洞吧!」她盡可能露出真摯無邪的笑容,「反正我只是一個送宵夜的小妹,不認識你,更不認得你的上司,而你也不認識我,聽過八卦後,回去就忘了。」

  他看著她,發現她長相清秀,脂粉末施,像個單純的大學生,頓時防心降低不少。

  「好吧!我只偷偷告訴你。」他向她招招手,要她靠過來一點。「其實我家BOSS現在跟舊情人在辦公室裡。」

  「舊情人?」她微蹙眉頭,「什麼意思?」

  「說來也挺複雜的。」何晏安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紙碗,打開蓋子,「哇,是鹹湯圓。」

  「然後呢?」她深吸一口氣,微笑的坐在他旁邊。「現在你家BOSS正和舊情人在辦公室裡幽會?」

  「也不算是。」他回答得不清不楚,「其實我也搞不懂我家BOSS的心態,但是BOSS的舊情人對他念念不忘,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與我家BOSS再續前緣,甚至不惜動用關係,舉辦一場開幕酒會,為的就是逼我家BOSS出面見她……」

  「嗯?」原來趙小荳邀請他參加開幕酒會,為的就是要與他見面?她現在才知道。

  「本來我家BOSS也懶得理她,只是我們董事長要出席,他終究是領人家的薪水,後來在他困擾的時候,我這個特助小精靈就替他想了一個方法。」他得意的笑著。

  「什麼方法?」

  「我要BOSS帶一名正妹去酒會,削削舊情人的氣勢,讓她知道她的時代已經過去,這年頭不只有她可以甩人,再好的男人也是會不屑吃回頭草的。」何晏安喝了一口湯,感覺暖意白喉嚨擴散開來。

  所以龍永夏帶她出席酒會,只是為了氣氣趙小荳,並非要帶她出去見他的朋友,以及參與他的生活圈?

  元春遲怎麼也沒想到,這八卦會讓她的心口一窒。

  是她太過天真,還是太過相信龍永夏?

  「雖然我沒參加那場酒會,但是經過旁敲側擊,蒐集來的八卦,聽說那天和辣妹配合得很好,讓不少人相信BOSS真的找到新歡。嘖!」可惜隔天不管他怎麼問BOSS,那女伴到底是何方神聖?BOSS的嘴就像蚌殼一般緊閉著,堅持不透露。

  「也許那女人真的是你BOSS的新歡。」她淡淡的說。

  何晏安望了她一眼,「我家BOSS是個死心眼的男人,他和趙小姐分手四年了,也不見他交過一個女友,就算真的是BOSS的新歡,依這個時間點計算,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趙小姐回國這段時間找個女人作伴,你想想看,的用意是什麼?」

  用意?她攬起眉頭,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為了弄清事實的真相,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用意……那位趙小姐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他扳了扳手指頭,不以為意的囤答,「大約三個月前吧!」

  三個月前?她磨了磨牙,算一算時間,她和他在一起也差不多三個月。

  難道……該不會是她在路上撿到喝得爛醉的他的那一天吧?

  她想起來了,他說他不會愛上她,還問她為什麼會喜歡他這樣的男人。

  當時她沒有多想,以為他只是說醉話,反正她的條件這麼好,性格也沒差勁到哪裡,像她這樣的女人,豈有男人不愛的道理?

  於是她在他的身上下了賭注,直覺的認為他總有一天會對她心動……

  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沒說,那一晚看似難過的他,原來是因為被趙小荳傷了心,才會在她的身上尋找溫暖。

  難怪他從來都不主動說愛她,就是因為他的愛早已留在趙小荳的身上,連多餘的愛都捨不得給她了……

  是這樣嗎?真的是她想的這樣嗎?她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發生的一切又是指證歷歷,她無法視而不見。

  原來他不是無心,而是他的心早就給了另一個女人,她付出得再多,想得他的回應只是一種奢望。

  「所以羅!我家BOSS這段時間找的女人,要不就是替代品,要嘛就是為了氣氣趙小姐。」何晏安撇了撇唇,「我是男人,很瞭解我家BOSS的心態,四年前輸了面子,這一次再怎麼頹廢也要扳回一城……不過我在想,BOSS和趙小姐複合在望……」

  「他們不會複合的。」元春遲忍不住脫口而出。

  白目的何晏安舉起食指,在她的面前搖了搖。「小妹妹,你太嫩了。我說他們絕對會複合。」

  「有什麼根據?」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怒意,瞪著何晏安。

  「你以為我現在為什麼要在員工休息室吃東西?」他聳聳肩,手一擺,「就是我家BOSS和趙小姐在辦公室獨處……」

  「我尿急,借個廁所。」她打斷他的話,眉頭緊蹙,雙手緊握成拳,轉身奔出員工休息室。

  「哇,是有多急……」他吃一口湯圓,不以為意的又聳了聳肩,有人跟他分享八卦,讓他覺得工作厪力減少了一些。

  不知道她是哪家餐廳的小妹?下次加班的時候若是肚子餓,他肯定指名她外送,到時又可以跟她大聊八卦了。

  ※ ※ ※

  在元春遲抵達之前,趙小荳確實動用關係,得知龍永夏在公司加班,使用特權進入公司大樓後,便一路直達龍永夏的辦公室。

  自從酒會結束之後,她與他再也沒有碰面。

  白天她要來找他,總是被林秘書擋在外頭,連一面也見不到,晚上就算撥打他的手機,他也只是客氣的回絕,避不見面。

  這是趙小荳第一次被他徹底的拒絕,心有不甘,決定再試一次,不顧一切的奔到他的辦公室,想要再求他一次。

  然而龍永夏見到趙小荳的心情,一次比一次還要平靜,相較於三個月前的激動,如今可說是波瀾不興。

  她再也無法帶給他太多的情緒起伏,有關於憤怒、不滿和心痛,早已被元春遲撫平。

  元春遲的出現是他畢生最大的救贖,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光芒,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愛情,也讓他明白,原來愛情是雙方的給予,而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永夏,我錯了。」趙小荳一如往常,豔麗的小臉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苦苦的哀求。

  龍永夏望著她美麗的臉龐,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無動於衷,輕輕的開口,「我們都錯了。」

  驀地,她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和我重來?」

  重來?他一臉平靜,想都不想便搖了搖頭。

  「小荳,我是想告訴你,我和你不應該一錯再錯。」他的聲音幽幽淡淡的,像是遠方飄來的回音,沒有一絲情感。

  「什……什麼意思?」趙小荳激動的拉住化的手臂。「如果你是想懲罸我這些年來的任性,那麼我向你承認我錯了,我不應該追求無謂的自由,讓你一直在原地等著我……」

  他沒有揮開她,只是靜默的望著她。

  對於曾經愛過的女人,他最大的寬容就是安靜的看著她,沒有多餘的安慰,也沒有毫無意義的責備。

  她與他早已是平行線,所以再也不會為了彼此的情緒而有任何感覺。

  「小荳,我已經從你的世界走出來了。」他輕聲回應,「四年前我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可是在你的人生中,我始終是你第一個選擇割捨的人,你一錯再錯,我也一錯再錯,所以我們錯得離譜,錯得荒謬無比,如今我從錯誤中走出來了,不希望我們再犯同樣的錯。」

  「你想對我說……愛上我是一個錯誤?」趙小荳咬著唇瓣,泫然欲泣的瞅著他。

  「誰愛誰都不是錯誤,錯的是我們太執迷不悟。」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我以為我們從小一起到大,比所有的人多了更深的羈絆,可是說穿了,我只是比一般人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所以我以為失去你是這輩子最大的悔恨,於是我當初挽留你、求你,一直到你第二次離去,我才發現這世上所謂的羈絆都是自欺欺人,留與不留只有自己願意與否。」

  趙小荳悵然落淚,還是不肯放棄的抓住他的衣袖。「永夏,這一次是我求你,我發現到最後還是只有你對我最好……」

  「我對你好,那麼誰又對我好呢?」龍永夏微微扯動嘴角,腦中竟然浮現元春遲的小臉。

  雖然他與元春遲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大部分是快樂的,偶爾會為拋異想天開的調皮感到生氣,不過很快的又在她的撒嬌、耍賴中消失無蹤。

  那小傻瓜總是逞強,不跟他討愛,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又有強烈的佔有欲,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其實他早就看透她內心最軟弱的部分。

  她與他一樣,怕失去對方,怕得只能緊緊的抓住對方。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努力……」

  「小荳,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懂珍惜。」他像疼愛妹妹一般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你知道的,我一旦下定決心,從來都不會再回頭。」

  她終於痛哭失聲,「是她嗎?你是不是愛上她?愛上那一晚你身邊的那名女子?」

  「是。」他點頭,「她叫元春遲。」一個屬於他遲來的春天,如今出現在他的世界。

  「不要……」趙小荳撲進他的懷裡,不斷的哭鬧,「永夏,你怎麼可以喜歡上我以外的女人?」

  龍永夏沉默不語,像個兄長一般,輕輕擁著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再為趙小荳以外的女人心動,結果只是把自己想得太神聖。

  他不是不心動,而是怕自己再次心痛,選擇不愛與逃避。

  「小荳,我和你之間的幸福,早已是分開追尋了。」這是他最後給她的話。

  接下來的時間,趙小荳幾乎是哭倒在他的懷裡。

  任憑她怎麼求著、鬧著,他都像根木頭,無奈的以空洞的黑眸望著她。

  他知道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受了傷,很快就會收拾心情,大步往前走。

  就像這幾年沒有他的日子,她不也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在事業上也獨當一面嗎?

  這樣成功的女人,已經不需要他擔心了。

  他應該擔心的,是另一個迷糊蛋。

  她雖然熱情積極,耐心卻總是不足,雖然貼心,卻老是忘東忘西,還會耍賴的告訴他,就算她哪天得了失憶症,唯一記著的還是只有他,所以到哪裡都不會忘記帶著他走。

  而他,不只是腦袋記著她,原本佈滿痂的傷口,早已被她的溫暖治癒了。

  擁有她,是旭人生最美好的一場春天。

  愛,再也不會讓他遺憾。

  ※ ※ ※

  元春遲趕到辦公室門外時,悄悄的轉動門把,稍微打開門,見到的是趙小荳哭倒在龍永夏的懷裡,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擁著舊情人。

  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劃一刀,一股酸澀湧上心頭,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只能透過門縫看著他們的身影。

  他明明說今晚要在公司加班,卻在辦公室裡與趙小荳舊情綿綿,他到最後還是選擇舊愛嗎?

  而她,真的就如何晏安所說的,終究只是一個廉價的替代品嗎?只是短暫的填補他空虛寂寞日子的替代品嗎?

  也是,一開始就是她倒追、調戲人家,他也許本來就是假裝入戲,可憐她自導自演……

  如今舊愛回來了,她這個只不過是頂一下寂寞的新歡,在他的心裡又占得了多大的位置?

  儘管他對她說他不愛趙小荳了,可是她才愛他三個月,現在要她放手也放不了了,何況長達將近二十年的感情,真的能割捨不要嗎?

  而且還是令他刻骨銘心的愛情啊!

  元春遲並沒有在門外停留太久,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離開公司大樓。

  原來……她根本沒有勇氣上前去詢問他的選擇。

  如果他不愛趙小荳,就不會騙她今晚在公司加班,卻與趙小荳私下藕斷絲連,然後讓她見到他們相擁而泣的畫面。

  各國髒話都在她的心裡飄過一邇,還是無法發洩難過的情緒。

  無春遲,你的人生能不能不要這麼悲慘啊?

  第一段感情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別人的小三,現在雖然有享受到甜頭,結果卻樂極生悲了吧!

  當初這男人拒絕她許多次,她執意要調戲人家,現在把自己的心都弄丟了,到哪裡去討回公道呢?

  搞不好她去要個公道,人家還會說她犯賤,是自個兒送上門的,如今甩掉她只是剛好而已……

  她的腦海裡浮現龍永夏各種版本的說詞,可是不管哪個說詞,都只會顯示她的蠢。

  也不知道她怎麼回到住處的,也許今晚龍永夏也不回來,直接和趙小荳纏綿至天明。

  一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守著這寂寞的屋子也怪悲慘的。

  她為什麼要等他回來呢?

  也許他不回來了……

  元春遲在客廳裡發呆了一下子,本能的沖進房間,收拾幾件衣服,然後穿上外套,拖著行李箱,決定跳上夜班車,暫時離開與龍永夏有關的城市。

  她不想猜測今晚他會不會回來,就算等到他回家,她也沒有勇氣問他抉擇的結果。

  就怕他給她最後的答案,她傷不起啊!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5 PM

  第十章

  簡單的五彩霓虹燈在簡單的鐵架舞臺上閃爍,徐娘半老的女子穿得金光閃閃,站在舞臺中央,抓著麥克風,擺動葫蘆腰,賣力的演唱著台語歌曲。

  唱到一半,她眼尖的看到一名低垂著頭、拖著行李箱的女子從前方經過,趕緊大聲喊道:「小春,你怎麼在哭?」

  「哭什麼?」舞臺隔壁攤賣魷魚的阿伯抬起頭,不斷的尋找目標,「小春從小到大只有肚子餓的時候才會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小春,哭什麼?」一攤接著一攤的傳話,傳到了賣雞排的大嬸。「如果是肚子餓,就來我這裡吃雞排,剛炸好的雞排鮮嫩多汁。」

  「他奶奶的熊!」賣臭豆腐的老張是個老粗,一聽到左右攤子正在互傳的流言,馬上罵了一句。「小薇才剛剛哭著回去,現在怎麼換小春了?」

  平安街上的好平安夜市,今晚引起了一陣騷動。

  從第一個賣燒烤的攤位,沿著魷魚阿伯、雞排大嬸、臭豆腐老張,還有老是騙吃騙喝的神算李鐵拐……幾十攤的小販全都丟下手上的吃飯工具,慢慢的聚集在一塊。

  他們口中的小薇、小春、芝芝,就是從小在好平安夜市長大的元家三姊妹。

  元家在好平安夜市是專賣湯圓的攤子,元家父母因為做生意忙碌,家中又沒有可以幫忙照顧小孩的長輩,因此只要到擺攤子的時間,他們就把三姊妹一同帶出來做生意。

  元家三姊妹也意外的受到夜市裡的大叔大嬸們的喜愛,總是戲稱她們是丸子三姊妹。

  「不只小春哭著回去,我還看到小薇淚流滿面的走回去咧!」賣魷魚的阿伯說了一口臺灣國語。

  「這三顆肉丸到底是在哭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滿腹疑惑。

  雖然元家三姊妹不是從他們的肚子裡蹦出來,但好歹是二十幾年的鄰居,用自家的食材,慢慢的把她們拉拔長大。

  尤其她們總是笑容滿面,如今卻哭著回來,就好像是自家的女兒受到委屈,教他們這些長輩憤慨不已尤其元家三姊姊在好平安夜市是出名的三朵小花,前不久還為好平安夜市上過媒體版面,吸引不少的觀光人潮,也為夜市裡帶來不少的錢潮。

  所以自小受到大家細心照顧的三姊妹,如今哭著回來,讓他們一頭霧水,更是讓他們忿忿不平。

  「李鐵拐,擲菱問一下,小春在哭什麼?」雞排大嬸瞄著李鐵拐。這老頭在夜市裡騙吃騙喝這麼久,應該也要展現一下功力了吧?

  專門擺攤算命的李鐵拐摸了摸小鬍子,「我剛剛不是說過,就遭逢紅鸞星降臨,愛上一個本來不該愛的人。」

  去你個大頭鬼!眾人同時瞪著李鐵拐。

  「被人拋棄。」李鐵拐若有所思的又冒出一句。「所以是哭著回來的。」

  哇靠!不用你算,我們有眼睛也看得出來。大家又很有默契的賞他一記白眼。

  當他們湊在一起討論時,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邊哭邊從他們的面前飄過去。

  「嗚嗚……」元家老三元芝芝哭著跑向元家。

  在場所有的人都覺得有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去,還啊啊的叫了兩聲,直盯著元芝芝那傷心的背影。

  「芝芝怎麼也淚流滿面?」雞排大嬸問著隔壁的魷魚阿伯。

  「我哪知?!」魷魚阿伯攤開雙手,用臺灣國語說道:「今晚是怎樣?天空下雨,丸子三姊妹的眼睛也下雨?」

  「不然……大家一起去問個清楚。」有人這麼提議。

  「攤子咧?」

  「放著啊!難道有人會偷走?」

  「客人呢?」攤子不會跑,但是客人會跑啊!

  「今天自助吧!」雞排大嬸率先發難,「自己炸,自己放錢,如果有帶著良心出門,記得一塊雞排三十五元。」

  啊?路過的客人聽了,立刻停下腳步。

  「臭豆腐一盤三十五元。泡菜今天大放送,愛吃多少自己夾。」臭豆腐老張也尾隨而去。

  魷魚阿伯不落人後,大聲喊道:「烤魷魚三隻一百,自己烤。」然後腳底抹油,聽八卦去。

  今夜的好平安夜市與平時不一樣,原本井然有序的夜市變得喧鬧不已,完全不見老闆們的身影,所有的顧客全都自助式,一切隨意。

  ※ ※ ※

  當晚,元春遲是哭著回家的。

  元父和元母被她嚇壞了,畢竟三姊妹當中就屬她的個性最為倔強,很少見到她落淚。

  疼女兒的元父當晚熄燈,不營業。

  元母去探探自家三個女兒的口風,這一探不得了,原來純情三姊妹竟然同時為情所傷。

  慘了!慘了!

  這世界最無解的就是感情事了,元母最多只能安慰女兒們,再不然就是拿著衛生紙陪著她們一起哭。

  元家客廳擠滿了老鄉親,大家都很挺元家姊妹花,左一言,右一句,問清楚緣由之後,就像是要起義打仗,吵得不可開交。

  一道門鈐之後接著又是一道,一打開門,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門口,才問沒幾句話,人潮後頭又冒出一個高大的男子。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是元春遲的老家嗎?」龍永夏低聲詢問,他可是連夜開車南下。

  稍早之前他安撫趙小荳,直到她發洩完之後,她最後決定放棄這個已不愛她的男人,答應不再與他糾纏,不過希望未來的日子還能當朋友。

  他答應她了,他們兩人之間就只剩親人般的感情,他的愛全都給了元春遲。

  當他送走趙小荳時,何晏安正好從員工休息室出來,嘻皮笑瞼的讚美老闆英明,沒想到送來兩種不同的宵夜,其中一種是鹹湯圓。

  鹹湯圓?他一聽就覺得不對勁,連忙奔進員工休息室,發現桌上的袋子十分眼熟,那是前不久他與元春遲到大賣場時買的提袋,如今卻出現在公司裡。

  他深覺實情不單純,於是揪著何晏安的領子問個清楚,這才知道原來是何晏安愛八卦的毛病又發作,隨便與元春遲鬼扯一番。

  龍永夏當下覺得背脊發涼。該不會他與趙小荳抱在一起的畫面也被她撞見了吧?

  如果是,那他真的死定了。

  於是他二話不說,迅速開車回去。

  先按了她家的門鈐,始終沒有人回答,一般只要電梯門打開,她通常就會一分不差的出來迎接他,如今卻連人影都沒有,裡頭也沒有光線,他只好拿出她給他的備用鑰匙,自行開門。

  走進屋裡,打開燈之後,他瘋狂的在屋裡找了好幾回,依然不見她的身影,撥打她的手機也無人接聽,回到她的臥室,才發現衣櫥裡的行李箱不見了。

  她消失了。

  他頹廢的坐在客廳,發呆好一會兒,突然瞥見廚房一角的箱子,他猜想肯定是她今晚從老家提回來的伴手禮。

  因此他趕緊起身,翻找箱子,終於在箱子上面找到「元家」兩個大字,下面還有一排訂購電話與住址,他想她唯一會回去的地方也許就是老家。

  不管她會不會回去,那都是他找到她的希望之一。

  於是他心急如焚的驅車前往,好不容易找到元家時,元家外頭已聚集人湖,活脫脫就像是電影院。

  好不容易擠上前去,才剛開口,他竟然見到——

  「大哥?小弟?」

  大哥和小弟怎麼也出現在這裡?

  龍永夏霎時有些傻眼,看著自家兄弟。

  還在跟元父糾纏的龍名襲率先回頭,一見到大弟,也是一臉驚訝,「呃……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龍堂靳愣愣的看著兩位兄長。

  「我來找我家的女人。」龍永夏也不拐彎抹角。

  女人?!

  在場的鄉親們全都倒抽一口氣,站在門口的元父更是一臉凶相的瞪著他。

  「你們呢?」

  「一樣。」龍名襲和龍堂靳異口同聲,一同指著前方。

  「一樣?」龍永夏臉一沉。這意思是說,兄弟們要找的女人也住在這裡?

  「你說。」元父來到龍永夏的面前,「這男的說他是我大女兒小薇的男朋友,你呢?你又跟我家哪個女兒有什麼關係?」

  「伯父,您好,由於來得匆忙,來不及準備什麼,我叫龍永夏,是來找元春遲的,我也是她……」男朋友嗎?他好像還不曾正式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於是皺起眉頭,想著要怎麼回答。

  「她的什麼?」元父冷哼一聲。

  「她要負責的男人。」她曾經答應過他,要負責到底。

  哇靠!鄉親們又發出抽氣聲。怎麼元家女人看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白目。

  「你再說一次。」元父覺得自己的血壓快升高了。

  「我是你女兒要負責的男人。」龍永夏抬起下顎,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她說她愛我,願意對我負責到底,所以今晚我是來問她,為何一聲不吭的把我丟下?」

  來一個混帳就算了,現在又來了一個白目,把他的寶貝女兒惹哭不說,還敢上門來,大言不慚的指名二女兒包養他這個小白臉?

  元父卷起袖子,蓄勢待發,「天堂有路,你們不走,現在剛好你們這三隻兔崽子送上門,任由我宰殺,我就替我那三個女兒好好的教訓你們。」

  「兄弟們,上。」不知道哪個看好戲的人先喊出來,鄉親們就像爆走的兔子,一擁而上,往龍家三兄弟的身上招呼。

  這一晚,好平安夜市熱鬧非常,午夜十二點準時綻放火花,鄉親們的叫駡聲也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 ※ ※

  為了慶祝元宵節,好平安夜市每年在這一天都會實行不熄燈活動,持續營業二十四小時,直到元宵節結束。

  今年攤販們搞了個夜市自助吧,客人想吃什麼就自己動手,因為他們沒空。

  昨晚大夥聯手教訓龍家三兄弟之後,又把他們三人趕了出去,可是今天下午他們又一同出現,經過好平安夜市的街道時,再次接受眾人無情的對待。

  龍永夏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不過為了元春遲,他願意咬牙撐過,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到她的面前。

  終於,他與他的兄弟一同爬到元家,只是才進入元家大門,就被迫跪在元家祖宗牌位前面,然後接受眾人的公審。

  昨晚哭到睡著的元春遲,則是睡到下午才自然醒,一下樓就見到客廳跪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竟然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吃驚的望著龍永夏,驚訝的大喊,「你什麼時候來的?」

  而且此時的龍永夏一身狼狽,從頭到尾可說是慘不忍睹,發梢還掛著菜葉,令她心軟,上前想要為他撥掉。

  他一把抓住她,那嬌軟的身子便跌入他的懷悝,然後他用力的抱著她,用方的吸取她身上的香氣。

  一會兒,他歎口氣,「我昨晚就來了,你沒聽見我叫你嗎?」

  昨晚?她愣住,微微皺起眉頭,「我……我以為昨晚來的是大姊和小妹的男人,沒想到你會來……」

  「沒想到我會來?為什麼?」他望著她紅腫的雙眼,指腹忍不住拂過她的眼眶。「傻瓜,你哭什麼?」

  「我昨晚到公司找你了……」

  「我知道。」他打斷她的話,「你聽見我的特助胡說八道,接著又不小心撞見我和小荳抱在一起的畫面,是不是?」

  他的誠實令在場所有的人忍不住譁然,還有人忍不住噓他一聲,抱別的女人選可以抱得這麼理直氣壯。

  她沒說話,可是扁嘴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既然你都看見了,為什麼不到我的面前問個清楚明白呢?」他望著她,輕聲的問。

  「我要怎麼問?我用什麼資格問?」她咬了咬唇瓣,委屈的看著他,「你從來不給我一個承諾,也不曾說過一句愛我,我不敢求也不敢要,就是因為我怕到最後你真的不會愛上我……結果我真的只是寂寞的替代品,哪還有臉出現在你的面前?陪你三個月的女人比得上十幾年的舊情人嗎?」

  「比不上。」

  這句話像根刺,刺進她的心裡。

  他扣住她的身子,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旁,「因為在我的心裡,你一直都是無可取代的。」

  她抬起眼眸,望進他熾熱的眸裡,這雙黑眸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柔情,不像以往那般總是冰冷無情。

  「我以為你不跟我要承諾,是怕對我付出不夠而失望:我以為你不跟我要一句我愛你,是因為你怕我愛得太少……所以我一直都用我的行為告訴你,你有多麼值得我愛,值得我冉掏出所有的一切,只為愛你一次。」他語氣平緩的說,「小荳和我之間,只剩下手足之情,她昨晚哭著求我,但是我告訴她,這一次我愛上一個值得我去愛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會珍惜我的付出,結果我才說完沒多久,你這小傻瓜就鬧消失,你想嚇死我嗎?」無奈的歎口氣,他向她解釋昨晚趙小荳前來找他的前因後果。

  「我不是你寂寞時的替代品?」

  「在你調戲我之前,我不覺得寂寞,直到你每天調戲我,我才覺得少了你,真的很寂寞。」他露出好看的笑容。

  「你愛我?」她的臉頰泛紅,語氣不確定的問著,一顆心卻早已背叛她的動搖著。

  「我愛你。」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小聲的問。

  「從你親口答允要對我負責到底的那一刻。」他就徹底的沉淪在她的柔情之下。

  因為只有愛過的人才會知道,承諾要對對方負起責任是需要多大的勇氣,還有……那永不熄滅的愛意。

  當小倆口在你儂我儂時,殺風景的元父出現了,上前把二女兒拉了回來。

  「小春,別聽這臭小子的表面之詞。」他不忍女兒昨晚哭得那麼難過傷心,再怎樣也要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你年輕貌美,男人再找就有了,像他這種和舊情人勾勾纏的男人,不要也罷!你聽話,只要你搬回來,老爸天天為你找好男人相親,嫁一個田僑仔金主好不好?」

  「不好。」元春遲從小就很有個性,直接跟老爸頂嘴,「都怪老爸你幫我取春遲這個名字,害我的春天遲了這麼久才來,結果現在我的春天來了,老爸你又要把我的春天趕跑。」

  「啊?」元父瞪大眼,完全沒想到二女兒這麼快就倒戈。

  「女大不中留。」外頭有人幫元父說出心裡的抱怨。

  「翅膀硬了。」

  「雙宿雙飛……」

  拜託!現在不是成語接龍,好嗎?

  「老爸,我比大姊爭氣多了。」元春遲雙手擦腰,抬高下巴,看著元父,「有男人睡你的大女兒,你的二女兒可是去睡別人家的兒子!所以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要我負責了,我也不好意思吃乾抹淨……」

  這是在演哪一出?!鄉親們看得目瞪口呆。

  元家大女兒被龍家老大睡,元老二就去睡人家龍老二,那元小妹跟龍小弟是誰睡誰啊?

  元父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時之間連粗話也說不出口。

  這時,龍永夏當好人,急忙上前扶住元父,狗腿的為元父倒杯茶,這才舒緩老人家的怒意。

  「教女無方……」元父氣得瞪向元春遲,「有你這樣的女兒嗎?」

  「幫老爸拐一個半子回來,還不好嗎?」她被龍永夏一瞪,也只好陪上笑臉,「老爸,別生氣了嘛!反正他都受到處罰了,以後肯定不會和舊情人勾勾纏……老爸,別生氣,思嘛,親一個。」

  龍永夏這才終於明白為何她會有耍賴又痞痞的個性了,原來都是被元父寵出來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原本還在氣頭上的元父,被女兒這麼一撒嬌,火氣頓時全消,雖然板著臉,嘴角卻微微抽搐。

  他瞭解這種痛苦,真的。龍永夏很明白元父心底的掙扎與無奈,因為元春遲就是這麼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她火辣又溫柔,美麗又純真,可愛中又帶著狡猞,這樣的女人,教男人怎麼不愛呢?

  他就被她拿下了。

  至於元家的鬧劇,還沒有完結,待審的還有跪在角落的龍堂靳,正挫咧等。

  別說他沒有手足之情,不幫小弟一把,而是在感情中犯錯的男人,都必須自行通過公審這一關。

  最後,龍永夏的在好平安夜市的眾人公審中,獲判無罪。

  不過附加的條件是,這輩子只能愛元春遲一人。

  「好。」龍永夏毫不遲疑的回答。

  而且未來的日子,他愛她會愛得無怨無悔。

  ——全書完——





作者: magmag    時間: 2012-5-19 02:26 PM


  後記 米璐璐

  再一次參加出版社的套書系列,然後選自己喜歡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性格,第一眼就看到元二姊與龍二哥的性格,原本還在為了要選哪一個而猶豫不決,但一想到自己要寫出調戲大叔的戲碼,還是選了個性火辣辣的元二姊,配上性格冰冷的龍先生,應該會擦撞出一些火花。

  故事的版本被我改過好幾次,始終猶豫著要寫哪一種,一開始也決定男主角要走往土地開發,一副冷血無情的樣子,想搶走女主角家的土地,不過後來還是依照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性格方向而去,硬生生的砍掉了。

  「火辣辣」三個字讓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個性,然後不知不覺又給女主角一副好身材,這樣才好吸引大叔。

  不過對於女主角而言,大叔頂多就是大哥哥,說大叔確實是老了點,不過大叔只是女人一種虛榮的叫法。

  我的稿子就像龍大叔一樣難搞,途中不知腰斬多少次,而且一直死不肯合作。

  後來放手去寫,龍大叔終於被元二姊拿下了,真的謝天謝地啊!

  終於脫離趕稿的地獄,一轉眼又要到月底了,不禁淚流滿面,果然拖稿的作者傷不起。(淚奔)

  時序又來到年底,一年又過了,又默默的開始檢討大會,畢竟樹要皮,人要臉,回想過去的一切,總是不禁要反省一下,才能長一些智慧,可是隨著年紀愈來愈大,發現自己的臉皮變得比以前厚了。

  總之,希望這一次書展套書一樣能順利,也希望讀者大人們繼續支持小作者的創作。

  一直很希望自己在創作的這條路能是不死身(喂),這樣才能把自己想寫的故事呈現給讀者大人們指教。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a21.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